那書上的字言景則一個都不認識,但他一眼就看出錯誤來了,說完,言景則又道“凌修,抄書累人,你已經抄了好一會兒,休息一下吧。”
衛凌修還在看著言景則,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言大不是不識字嗎不識字的人,怎么能一眼看出來他錯了
言景則見衛凌修不說話,又道“你放心,我會賺錢養你的,你以后不用抄書,自己好好讀書就行。”
衛凌修聽言景則說起這個,倒是好奇起來了“言哥,你平常都做什么營生”
言景則當然不能說自己在賭場收債“我在碼頭搬貨。”
“一天能賺多少錢”衛凌修又問。
言景則知道,普通人在碼頭搬貨一天,約莫能賺三十文,而此時的物價他買的陳米兩文錢一斤,給衛凌修買的白米四文錢一斤,昨天買的肉包子也是四文錢一個。
至于他么“我在碼頭搬貨,一天能賺六十文。”
衛凌修之前衛家,每月能從公中領到六貫零花錢,也就是六千文,平均每天兩百文,逢年過節,長輩還會另外給點銀子,甚至可以在自家鋪子里記賬。
想到言景則在碼頭搬貨,只能賺六十文,衛凌修一陣心疼“言哥,這三字經一共一千多字,書店要賣三百文,我抄了賣給書店,少說也能賣兩百文,除去筆墨成本,抄一本書我應該能賺一百文。”
言景則從原主的記憶里,得知衛凌修靠抄書賺錢,也曾見到衛凌修日以繼夜地抄,但并不知道具體能賺多少。
言景則現在才知道,原來抄書賺這么多
“言哥,我一天抄一本不成問題,去碼頭搬貨太累,以后還是我抄書賺錢吧。”衛凌修道,他見過別人在碼頭上搬貨,那活兒可累人得很
衛凌修竟然想要賺錢養自己言景則心情特別復雜,又覺得這抄書實在太賺錢“我能抄書嗎”
“言哥,抄書要認字,字也不能寫差了。”衛凌修遲疑道。
他要不是有抄了十年佛經的功底在,抄出來的書,書店可不一定要
而且筆墨紙張并不便宜,要是抄寫之時總是出錯,那最后指不定要虧本。
“我先練練,練練。”言景則指著衛凌修抄錯的那字前面的字問“這個字叫啥”
“腥,這個字讀腥。”衛凌修道。
“腥啊我知道了。”言景則拿出手指頭在桌上比劃。
衛凌修原本并不覺得言景則能寫對,可現在他竟然見到言景則全部比劃對了
衛凌修一驚,當下把自己剛抄錯了字的紙張給了言景則,又給他一支筆“言哥,這上面錯字了,這張紙就廢了你在上面寫寫”
言景則接過筆,用力一寫,就在紙上寫出個墨團來
言景則見狀有些尷尬,也意識到這字必須輕點寫他重新沾了墨,小心翼翼地在紙上寫了一個“腥”。
這字筆順是對的,字也是對的,就是有點丑。
但一個以前不識字的人,只看自己寫了一遍,便能寫成這樣,已經非常難得
不,這不僅僅是非常難得言景則就是個天才
衛凌修不免激動“言哥,你太厲害了”
“這不行,這字不好看。”言景則卻道,他回憶起衛凌修之前寫字的樣子來,繼續寫字。
然后,衛凌修就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個接著一個地寫字,這字還越寫越好寫了七八個字之后,言景則的字,還已經寫得跟他一模一樣
衛凌修都懵了。
言景則倒是沒多想,只道“凌修,你繼續寫,你把這些字兒全都寫一遍,我看一看,這樣我以后也能抄書賺錢”
去碼頭扛貨賺的錢明顯沒有抄書賺的多,他以后還是抄書賺錢吧
衛凌修更懵了“我寫一遍,言哥你就能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