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聽罷,悶聲又委屈道:“這個我知道,可是,那祭酒說聽聞我之前一直在做乞丐,讀書習字也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他考都沒考我呢。”
鴻小朵理解了孩子的委屈何來,至少那祭酒考考他,詩詞啊、看看孩子寫的字,再說不行孩子也能接受。
“小朵,我們離開岐山書院后,遇到了云谷書院的馮祭酒,他得知老夫在給開陽找學院,立馬說可以去他那里,還說看著開陽就是個聰明的孩子。”魏均培想起來告訴著。
鴻小朵就看向暮容景,對方立馬就笑了:“云谷書院其實并不比岐山書院差,只是岐山書院創辦歷經五朝了,出了不少國之棟梁、詩詞名家。
而云谷書院二十年前才創辦的,名氣就沒有岐山大。
還有就是云谷書院收生源也與岐山不同,只要想認真讀學問的,品性端正的都會收。”
“聽上去,這個云谷書院很不錯啊,開陽,莫要去糾結岐山書院的那個祭酒不收你的問題了,你再優秀再聰明,可是咱學習的時間畢竟短啊,怎么考都是咱吃虧的。
而且,咱之所以要去書院,是奔著讓自己更優秀,學識淵博去的,不是奔著他們的名氣去的。
不要去想其他無關緊要的了,為什么讓你要想這些,還記得我曾經跟你們說過什么嗎?”鴻小朵摟著懷中一臉淚痕的孩子,柔聲問道。
開陽很是認真的想了想點頭道:“記得,你說,不要去想沒有意義的問題,那會讓自己精神內耗,會疲憊、會失落,會焦慮、時間一長自己就把自己耗廢掉了。
娘,是開陽糊涂了,開陽以后不會再這樣了。”說到這里,開陽眼睛一亮,用袖子抹去臉上的淚痕。
“嗯,這才對。”見孩子確實想明白了,鴻小朵放心的拿出帕子,給孩子又擦了擦臉。
一大一小短短的一段對話,卻讓一旁的魏均培與暮容景很是震驚。
雖然開陽剛剛說的精神內耗,對他們來說是個陌生的詞語,但是稍微想一下,也是懂了的。
剛剛她沒有說什么,不收開陽是岐山書院的損失,也沒說讓開陽更努力的讀書,以后讓譚祭酒后悔,更沒說要好好讀學問,出人頭地呀爭口氣什么的。
魏均培忽然的就覺得,一把年紀的自己,太狹隘了!
他甚至有個想法,是不是讓開陽繼續跟著她走,是不是讓她教才是最合適的。
“娘,你怎么在這兒啊?”心里沒了疙瘩的開陽想道了正經事兒,問到。
暮容景伸手幫著魏大人盞茶,耳朵豎起來聽,想聽聽她會怎么跟開陽解釋。
“月凡舅舅還記得么?”鴻小朵先問開陽。
“記得呀,磨盤鎮的董月凡舅舅,他回京城了?所以娘是來看他的么?”開陽欣喜的問。
若是月凡舅舅回京城的話,以后這個陌生的地方,他就又多了一個熟悉的人。
“有一樁案子,他被人陷害,現在刑部大牢里關著呢,我出城后聽到這個消息,這才回來的。”鴻小朵覺得這件事可以跟開陽說。
姓董的,刑部大牢?兩個關鍵詞,讓魏均培眼睛立馬瞪起來,看向暮容景:“該不會是董相的幺兒吧?”
暮容景忍著笑,點了點頭,果然魏大人聽到也是不敢相信的。
“小朵,你們與董相家那個沒出息的認識?”魏均培還想再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