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的鴻小朵,把手中的金票收了起來,看向那上了馬背即將離開的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手一揚,一顆石子脫手而出,下一刻那馬背上剛坐穩,想要催馬離開的人身體一僵,低頭看著心口處涌著血的窟窿,一頭栽下了馬。
鴻小朵走了過去,這回輪到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了。
“你卑鄙無恥,言而無信。”沈慳嘴角也在流血,看著鴻小朵咬牙切齒道。
“嘖嘖,被一個喜歡砸碎人腦袋,殺人不眨眼的劫匪強盜罵卑鄙無恥,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啊?”鴻小朵邊說邊伸手扯下了對方臉上的黑面巾。
待看清對方的長相后,鴻小朵臉上露出嫌棄的神色:“還什么鎖魂郎君,郎君郎君的,我還以為長得多好呢,原來是這樣一張鞋拔子臉。”
“你,身為正道人士這么做,就不怕傳出去被江湖中人所不恥么?”沈慳很是悲憤的質問。
鴻小朵攤攤手道:“我也沒說自己是正道人士啊,我知道什么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無需為我擔心,沒事的,今個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再有旁人知道的,自然也不會傳出去的。”
沈慳聽了這話,一急一氣又是一口血出來,他自認不是好人,也見過形形色色各種人,但是眼前這么渾壞渾壞的,真的是頭一次遇到。
他也曾想過,自己最終恐也會落不到個好下場,卻沒想到會折到這樣一個,看著挺像個人,卻委實不是個人的渾東西,關鍵她還是個女子,年紀不大的小女子!
“行了,我答應放你一馬了,你卻還把鴛鴦錘撿走,說明你并不打算從此金盆洗手。而且,你捫心自問,是不是在心里打算著,日后找我報仇?
所以啊,你站在我的立場想想看,我怎么可能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當然是弄死你,永絕后患才行了。”鴻小朵依舊很有耐心的講著道理。
沈慳不甘心,但是卻已經沒力氣開口叱罵了,隨著眼前這張笑瞇瞇純良無害的臉漸漸模糊,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看著腳邊的人斷了氣,鴻小朵沒有半點的猶豫,動手在其身上翻找起來,荷包里有幾兩散碎的銀子,一些銅錢,幾個小瓷瓶、還有幾張身份地址各不同的路引。
不遠處的權景懷見她動手了,也俯身開始翻找,用她的話說就是打掃戰場。這是每一次遇到劫匪后,必做之事。
哎,哪怕他們現在已經很有錢了,這件事她還是照舊沒放棄。
籣澤辰主仆三人看著面前的兩個稍大點的孩子,也跟著那倆的樣子在奄奄一息的尸體上翻找,想著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結果看到天樞和天璇收起找到的荷包錢袋子,天璣還在一旁提醒,有一個袖袋還沒翻過呢。
“這,你們不嫌晦氣啊?”籣澤辰小聲的問天權。
“這有什么晦氣的,閣主您是沒餓過肚子吧,所以,哎,跟您說了也不會懂的。”天權老氣橫秋的說著,還搖了搖頭。
這小子?籣澤辰第一次被個小屁孩鄙視,真想教育他一通,可是他不敢啊。
轉念一想,難道他們以前的處境很不好么?
看見權景懷在把劫匪的尸體往一塊拖,趕緊讓劉護衛和金貴去幫忙。
劉護衛還好,二話沒說就去了。
但是金貴就有點抵觸,也不是他矯情偷懶,而是在多寶閣當差多年,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沒干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