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仁安跟家人商量了一下,說雖然發霉賑災糧的事還沒查清,但是暮世子也沒限制他什么,也不影響宴請恩人,以及兒子師父,還有兒子的異姓兄妹們。
于是,在天璇回葉府的第五天,府內設宴,葉仁安親自登門接了鴻小朵一行人入府。
籣澤辰看著瞬間冷冷清清的院子,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就感覺自己像是遺棄的老人家。
“閣主,既然您認為此處不適合設分閣,那咱們什么時候啟程回去?鴻小娘子他們不是說了,那發霉賑災糧的事沒水落石出之前,不會離開此地的。
那若是一直沒查清,您也一直在此處陪著他們耗著么?”劉護衛見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就嘗試著相勸。
家里那么大個攤子呢,不管了么?
密室里主子稀罕的寶物,就不想么?
劉護衛也喜歡與鴻小娘子這一行人在一起,相處的很是歡樂,但,該勸主子的,還是要勸一下。
“你在這待厭倦了,不如你先回去好了。”籣澤辰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
劉護衛一聽,心里一慌單膝跪下抱拳道:“主子,是小的逾越了,還請主子責罰。”
籣澤辰聞言看向單膝跪下的劉護衛,很是認真的想了想,坐正了身子道:“你趕緊去廚房,把天璣那小子蒸的那一籠屜饅頭偷偷處理掉,等他們回來,就說有乞丐上門乞討,不對,就說有上門化緣的苦行僧,人家只要干糧不收銀錢,所以,就把那些干糧都布施與僧人了。”
劉護衛聽后,愣了一下,這算是對自己失言的懲戒么?算了,主子不趕自己離開就好。
看著護衛朝廚房走去的背影,籣澤辰嘀咕道:“干糧外面鋪子里買買也不要幾個小錢,干嘛非得自己做,又不在行,蒸出來死面的硬疙瘩,粘牙又噎人,扔出去都能砸死個人。”
原本他都能豁出去臉面,舍得花銀錢死皮賴臉的跟著鴻小朵他們一起吃一日三餐,可是,天璇離開后,接替了天璇的天璣,做出來的飯菜都是什么玩意兒?
害得他不得不每天天沒亮就起來出門,就怕起得晚了點,被喊一起吃天璣做的無法下咽的早餐,晌午也不敢回,傍晚也是在外面吃了才回的,還得撒謊說在外遇到熟人,所以在外面吃了。
明明此處是他購置的宅院,現在卻弄得他,有家不能回的感覺。
好幾次他想明著跟鴻小朵說,最近都不與他們一起用餐了,那每日的五十兩餐費他照例會出的。
可是,說不出口啊,就怕小朵那丫頭覺得他是有福能一起享,有苦不能一起吃,不講義氣的。
他可不是那不講義氣的人,看著小朵還有那幾個小的,吃著那難以下咽的飯菜,他也是于心不忍的,只能找準剛剛這種機會,做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暗中的幫他們一下了。
他曾經試探的對鴻小朵說過,在這焦州城的一日三餐包在他身上,都算他的,都在外面吃,又或者他找個靠譜的廚藝好的廚子來做。
可小朵她不同意,說什么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讓孩子們知道,漫漫人生路,會起起伏伏,條件好的時候,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窘迫的時候,依舊可以吃苦。
她還說呢,現在又不是真的吃糠咽菜,跟許多饑寒交迫食不果腹人的比起來,已經很不錯了。
籣澤辰當時想反駁,眼下也不是什么真的就窘迫了啊?想問問她到底知道不知道,窘迫這個詞的意思呢?
每個小屁孩身上都佩戴著價值千兩銀的玉佩,怎么就窘迫了?
只是廚藝高超的那個孩子離開了,沒人會做飯了而已啊。
不想出去吃,花點小錢就能雇請的廚子,就能解決的小事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