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站在廟門外樹叢邊上,手里捏著半根煙頭,眼神警惕得就像是在前線站崗的哨兵。
站在這里,他仍然可以聽到里頭有東西相撞的動靜,但外面除了蟬鳴鳥叫之外,只有樹葉被風吹過的沙沙聲。
很安靜,很安全。
他重新拿出火柴,把剛才不小心被自己捏滅的煙點上。
剛才那金條的模樣還在他的腦子里轉著,那不是大黃魚,曾經父親說過的往事浮上心頭,大黃魚小黃魚上面都有打著數字,剛才那個完全不像。
難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往里頭塞的?
“爸!”李一鳴背著包小跑出來。
“好了?”
“好了!”李一鳴拍拍書包。
“重么?”
“還好。”
一人一個包,還有一輛自行車,李建國和兒子兩人小心地往坡下走,到了路上,不只是手腳,頭臉上都多了幾道小傷口。
時不時感覺到汗水浸潤的刺痛,只是兩人心里頭裝滿著興奮激動,又怎么會在意這點小傷。
只是兩人的身上都臟,泥灰草葉,很是狼狽的樣子,這可不行。
推著車走了一小段,在一處拐角偏僻處停下,路邊有小溝渠,里頭清流發出嘩嘩的輕響。
李建國打量了下這已經變清的山中流水,秋收之后,這水里就不可能有農藥了。
李建國把車子架好:“一鳴,在這洗下。”
他把李一鳴的書包接過來,手一掂,挺沉的。
兩個包都放在腳邊,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條毛巾和一個茶杯。
李一鳴蹲在溝邊低著頭,李建國用杯子舀著水,從李一鳴頭上倒下去,然后又用濕毛巾讓他擦臉擦身。
上游洗頭臉,下游洗腳。
把兒子弄干凈,李建國自己就著那溝里的水洗了手,把毛巾擰了兩把,把自己頭臉上的泥汗都洗掉。
手上腳上,仔細看了一下,水洗過之后只有一些紅痕,泥土就都沒了。
接著李建國拿過兒子的書包,打開看了看,帶著泥的就在水里洗一下用毛巾擦干,放進自己的包里,拿衣服包起來。
確實不是大黃魚。
那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重了,而且這個純度也看不清楚,估摸著也是六七斤的樣子。
李建國把這些黃金都轉移到自己的包里,這人造革比李一鳴的書包更結實,放了重物也不像布包那么顯眼。
“這是...石頭?”李建國拿著那塊李一鳴認為是田黃石的看了下,很漂亮,像個鴨蛋。
沒多說什么,洗了之后還是放包里,另外三個彈珠似的石頭李建國更認不出來了。
但反正都一起放進提包,拿衣服弄成個袋子放著,布角卷好,不讓它們撞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