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處理這些金條。
兒子沉默,他也沉默。
心事重重,回去的那一小段路,好幾次李建國都差點把車子騎到田里去。
來到停車子的地方,看到程愛國正站在車邊上看著四周抽煙。
看到兩人,程愛國笑著松了口氣:“這大熱天,我差點想到車底下涼快了!東西送了么?”
“送了!”李建國輕描淡寫地說道。
“愛國,一會到城里看到郵電局停一下。”
“嗯。”
從這里到ZC區只有一個小時,到了郵局,程愛國把兩人放下,他要先去送東西。
李建國看著李一鳴把已經封好的信一封封往郵筒里放,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感覺,他不知道兒子心里和他一樣復雜。
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顯然現在兒子也不敢再亂寄信了,早上那個泥佛的事說明那些故事里頭很多資料不盡不實。
至少得等著李一鳴自己再驗證幾件看看哪個作者的書比較寫實,哪些人寫得比較飄。
就算很多事是真的,能保證這信就能順利到達應該看到的人手里?
如果中間被哪個特務間諜給拆了,那后果......李建國不敢想下去,這事他會找機會跟兒子說清楚。
李建國推著自行車看到一家理發店,站住了:“一鳴,理個發。”
李建國自己走南闖北,知道形象的重要性,人不一定要長得多好看多高大,只要五官端正一身正氣,別人自然就容易親近。
如果衣著再整潔干凈一點,到哪都容易交到朋友。
以往兒子一個人丟在家里,他也沒注意這個,現在要帶出門了,這方面就得打理一下。
其實換身衣服成本也不高,李建國經常出門,知道窮家富路的道理,平時身上都會帶著至少兩個月工資,這次更是把家里存折都帶身邊了。
他把自行車停好,帶著兒子走了進去,這是家國營理發店,里頭就是一排兩尺見方的鏡子,一張鏡子前擺著一張靠背的椅子,兩個三十多歲的理發師正在喝茶聊天。
“師傅,理個發。”李建國笑容滿面招呼著。
“小孩子頭發長得快,一不小心就長得長了,特別是夏天,理個小平頭洗起來也方便。”
“那是,”一個理發師很隨意地看著兩人,“先洗下。”
李建國很自然地把李一鳴的包拿到手中,示意兒子先洗,自己從口袋里摸出煙,給兩個理發師一人發了一支。
接著劃火柴,準備給兩人點上,那個要給李一鳴理發的師傅沒有點煙,笑著把煙夾在耳朵上,帶著李一鳴去洗頭。
李建國自己也點上一根,抽著煙自然就不能去洗頭了,他開始跟兩理發師閑聊:“早上理發人不多啊!”
李一鳴看了父親一眼,所有的細節都透出李建國的老練,如果一進門就坐下來,然后被叫去洗頭,肯定不方便拿包了,萬一有人沖進來把包搶走,那真是哭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