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李一鳴看著陳長青,“國外真的沒有嗎?”
陳長青微微一愣,搖頭:“我也不清楚。”
火車一聲長鳴,哐哐又開動。
“來來,趕緊吃吧!”陳長青指著這鍋東西說道。
“那一起吃吧?”
三人輪流去洗手,回來。
列車員已經關好門過來發牌子了,現在站在邊上,笑著說道:“幾位同志,你們這影響有點大啊!”
陳長青哈哈一笑:“那你拿飯盒來,給你兩塊不能再多,這主要是給領導準備的。”
領導兩字入耳列車員輕顫了一下,趕緊搖頭:“不不用,我已經吃過了。”
李建國連忙招手:“沒事,來拿兩個。”
他干脆把那筒遞上前,很誠懇的樣子。
列車員仔細看著三人中哪個是領導,說話的這個已經是領導了,他口中的領導應該不會端筒,而且又不是才上車,榕城站時也沒看出來哪像是領導,還給自己遞了中華煙,可那邊是個正啃骨頭的小孩子,哪有這樣的領導。
列車員心頭一陣糊涂,尷尬地笑笑,撿著邊上一個鴨掌輕輕拿起:“謝謝啊!那你們要不要啤酒?車上有?”
李一鳴搖頭,他手里拿著個骨頭正在啃著。
他喝過一次啤酒,沈縣地方不大,但有時也會進來一點好東西讓大家感受下外面世界的新奇。
有一次街道的副食品店就來了新奇玩意,一桶生啤,拿紙板寫的字,就是生啤兩個字,很多人就圍著看熱鬧,都在問為什么賣生的不賣熟的,生的喝了會不會拉肚子。
售貨員說這就是賣生的,跟家釀的紅酒一樣,可以生的喝,也可以煮了再喝,是兩種口味。
當時的賣法是拿著碗裝著喝的,一碗是兩毛錢,不過可以商量著多打點少打點,因為那生啤出來之后全是泡泡,也不知道到底酒有多少,沒幾天人家就不感興趣了,味道不好跟喝尿似的,天氣熱,放一會兒就更像是尿了。
李一鳴這四個小孩子看了幾天后,商量了一個下午,決定試一下這個生啤,四人湊出一毛錢,買了一小碗,然后大家輪流拿著那滿滿泡沫的碗喝。
有點溫有點苦,幾乎是捏著鼻子喝下去的。
然后葉冰也來嘗了。
五個人喝過之后居然還有一碗底,最后是江南覺得還能忍受,把那全喝完了,然后那天下午,江南一個勁地在傻笑。
結論就是,這可能真是用尿尿做出來的,不然為什么這么多泡泡還這么怪味,而且喝完了會變傻呢?
然后看了十萬個為什么之后,李一鳴特地找了幾個小伙伴解釋了這事,原來就是啤酒花和大麥芽還有水發酵做的飲料,省得他們到處跟人說啤酒是尿做的。
不過從那之后,李一鳴對這個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陳長青看看李建國:“建國同志,要不要?我請客!”
“哪能還讓你請,”李建國已經拿出張五塊的煉鋼工人遞給列車員,“看著來兩瓶惠泉吧!有嗎?”
列車員點頭:“一瓶一塊五毛,一會瓶子還我就行了。”
車上的酒比外面的貴太多了,但這不是可以還價的,李建國點點頭:“找我兩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