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去過,但倒是知道一些,”李一鳴打量著這四周,“我們走邊上去。”
李一鳴視力極好,左右看了一圈,大概知道要往哪里走了,進樹林。
這個時間愿意站在太陽下的人很少,大多數人都是去找了蔭涼的地方,有的人直接就去了各個館看動物。
父子倆在樹蔭下慢慢走著,一邊喝著水。
“再吃一個。”李一鳴從包里拿出盒子遞給父親,“你手酸嗎?”
“還好。”李建國提了提箱子。
“那條路是往另一個園區的,我們過去,邊走邊說。”李一鳴把盒子收進包里。
又走了一段,李一鳴突然停下:“那坐一下。”
“這里可以坐?”李建國其實問的是兒子這里有沒有竊聽器。
“嗯。”李一鳴打量了下環境,這里挺好,也沒有監控裝置。
兩人坐下來,休息看風景順便吃東西,并不急著說話。
“有個事。”李建國開始在報紙上找字。
“爸,不要緊,你用沈縣話說得含糊點。我聽得懂。”李一鳴把報紙合上。
“含糊點?”
“對啊,含糊點,比如......”
“我知道了,不想借錢不愿幫忙這種吧?”李建國問道。
“嗯,就這種。”李一鳴看著父親。
李建國先咳了一下,看看四周無人,匆匆組織了一下就開口說道:
“兒子,我知道你喜歡這里的花,但你身體不好,天又這么熱,以后有機會再過來嘛,這些花又不會跑,你想要采什么花,可以讓別人來采,不用自己動手......”
李建國果然說得好含糊。
說完還用手輕輕搭了下兒子的肩膀,意思很明顯,別沖動。
如果不考慮安全因素,李建國對于兒子從這些人那里弄物資是一點意見都沒有,但這一帶人來人往又是白天,不是好時機。
像剛才那種翻墻進去然后弄一堆東西出來這種事,李建國就很不理解,完全可以等自己回去匯報之后再帶一隊人來,反正他們領事館都在這里跑不掉的。
“爸,那不是采花,你得說摘花!”李一鳴皺起眉頭。
“這有什么區別?”李建國哭笑不得。
“區別很大,采花在這里是耍流氓的意思!我聽得很別扭。”
“呃......那就摘花吧。”建國同志很無奈,“我就是那個意思。”
“要改過來,不管是匯報還是寫回憶錄也不能用采花這個詞!”
李建國揉著額角嘆息:“行,摘花摘花......那你聽明白了?”
“嗯。”
李建國偏著頭看著兒子:“就嗯?”
李一鳴同樣偏著頭,想了想:“植物生命力很頑強的,花期一來就不斷地開花結果。因為這是它們的生物本能,把花摘了之后,它發現有了生存危機,就會加大營養供給,這樣可以從一季收成變成了一年多季,不采非常可惜。”
李建國一臉懵逼看看兒子,嘴巴動了兩下,沒聽懂,這不是他習慣的交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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