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兒子,李建國做了兩個大大的擴胸運動,又舒了口氣:“能痛快說話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李建國就感覺自己說話都得藏著憋著,心里頭總有股子說不出的郁悶。
兒子剛退學那天,自己不能跟同事朋友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然后一路之上,都得找沒人的地方問兒子幾句,來到香江,更是像入了敵營,還得自己現編黑話。
“爸,你也別大意,那樓里有望遠鏡的。”李一鳴輕輕拉了下父親。
“嗯?”
“在望遠鏡里看人的口型,有時是可以讀出唇語的。”李一鳴盯著領館那樓,那個在望遠鏡后的男子正按著坐標一點點地掃著這山。
兒子這么一說,李建國下意識地就扭過身子:“唇語是什么?”
“看你的嘴動,然后猜出你說什么。”李一鳴笑了笑,“前提是他們很熟悉這個話。”
“沈縣話他們猜得出?”
“猜不出。”李一鳴笑道,“我就是告訴你別大意,有人看著我們呢!”
李建國干脆背身不看山下了。
李一鳴收回目光:“想在這里搞破壞真是太容易了,隨便在車上裝一個六零炮都可以打到那樓里。”
李建國有些驚訝地看著兒子。
“我就是這么說,沒打算這么做。”李一鳴笑了笑,他會寫到書里去。
“你打過炮?”
“沒有。不過那應該不難,我見過,縣里武裝部就有,上次他們拉練時我就看到了。”
“你老子我倒是打過炮,”李建國回頭瞄了眼,然后舉著拳給兒子示范了個手勢,“手動炮擊瞄準,這樣的。”
“你打得準嗎?”李一鳴好奇問道。
“還可以,我當時那一炮誤差沒超過十米。”李建國頗為自豪。
李一鳴點點頭:“那可以了,在殺傷范圍之內,校正后再來一炮應該就更準了......你沒用過反坦克火箭炮,那個更小巧,一個人背著就可以跑,我估計這樓里頭應該有。”
李建國摸了摸下巴:“你是說這樓里頭有軍火庫?”
“肯定有,而且一定不只一個。”
“唔......”李建國捂著自己的嘴安靜地聽,這些都是有可能回頭匯報的內容。
李一鳴抬頭看看:“這上面有錢人蓋房子,肯定都有地下室,區別只在于有幾個,藏得多深。畢竟當時都已經有火藥了,理論上炸出多深都有可能的。”
“你是說從山頂一直到底下?”李建國有些吃驚,那得有四百多米高的距離。
“這也不奇怪,有可能山體內有天然的洞,這以前一定是火山。”李一鳴拿了塊石頭給父親看,“我們那也多這種石頭,花崗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