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馬上要在全國建知識網絡,但那也要一段時間,難道這段時間你們腦子就閑著了嗎?”
李一鳴說著走到地圖前,拿起竹條在上面點了七八處:“到處都有河,河運怎么弄得便捷是非常值得思考的。我們要天塹變通途,難道只是架個橋就夠了?”
“......用鐵索在河邊架動力線。”
盧平輕聲說道,這個已經開始做實驗了,好像還真的可行,就是擔心材料不過關。
但材料的事,一鳴也能解決。
他看了眼李一鳴,不確定他是不是想得太多累了。
“那是河邊,河中間呢?”
“河中間...還得用船吧?要不建水庫。”
“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你說李白真的是一天內到了江陵嗎?”李一鳴扭頭看著盧平。
“我不知道,可能吧。三峽那邊真的很險,水流非常急....”盧平給李一鳴看得心里發慌,這些問題他是真沒想過。
我怎么錯過了這么多值得思考的事!
盧平心中好生懊惱。
“白帝城在重慶奉節,離江陵一千二百里,晚上不可能行船,他早上出發,算他十二小時,一小時五十公里,在江流上這速度太快了。”
“不可以?”
“可以當然可以,但船夫也要注意安全,三峽那段可能快一點,過了三峽何必那么快,他是詩人,當然要看風景,船跑得那么快,就算他不暈船,他也得吃飯,就算連飯也不吃,也得喝酒,重慶那時候有火鍋嗎?”
盧平差點給問折了腰。
“我不知道,火鍋...”
“好像是有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白居易招待劉十九總不能光喝酒吧?”
“所以,是假的?”
“也不能說是假的,估計他也就是問船夫按咱們這速度到江陵得多長時間,人家就告訴他一天就可以,他就照著一天這時間來寫了這詩。船上肯定是有鍋子的,船鍋應該也是比較簡單的火鍋。”
想到李白當年在船上吃著火鍋喝著小酒,坐船沿江直下的場面,盧平不由得開始神往:
“嗯,李白這個人的性格很奔放,所以他的詩經常用夸張修辭手法....”
盧平看眼李一鳴,這同志在杭城賓館上課就拿李白舉例子,說那鐵棍磨針的故事是瞎編的。
好吧,確是瞎編的,這事回頭肯定有人得做檢查。盧平甚至都能幫著想檢查怎么寫。
“李白挺浪漫...但我們不要只停在這,不然...”
李一鳴淡淡說了句,“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也只能是夸張和修辭手法了。”
“......”
“你在看詩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做得到,在河當中直接架快捷道。”李一鳴盯著地圖。
“可這樣的話,容易被船撞到,如果發洪水會很危險。”
“你說得沒錯,但這都是可以解決掉的,順便解決航運不規范的問題,真以為隨便跑船效率高?”
“......”
“分級水庫的概念是早就有了吧?”李一鳴淡淡問了句。
盧平點點頭:“有了,其實是想修三峽水庫,只是一直在討論,主席以前就說過畢全功于一役,你...是說這可行?”
“不要貪大,這種只修一個是不行的,要修就得從上游一路修下來,各個支流都得修,不是修水庫,而是造湖引流,減小危險。”
盧平伸手拿本子要記:“修水庫跟造湖引流是什么區別?”
李一鳴看看盧平:“不用記,明天我會給你們一個方案,現在我還沒看到上游的勘測數據,想編都編不出來。”
盧平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東西發過來這么慢:“可能是擔心你的身體。”
“擔心我就少給資料?那我還不是一樣要想?你們不給過來,我就得自己推斷,更費腦子!”
“呃....”盧平緊緊看著李一鳴,你還自己推測國家的地形地貌了?
咱們看的是同一張地圖,我想的是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地大物博像只雄雞,你卻在推斷這山川河流水文地理怎么移山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