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苗新秀和雙山鎮鄉親們的告別好像和他們并沒有什么直接關系,可又好像他們每個人在這一刻都變成了苗新秀的化身,所以感同身受。
似乎是想打破這種難受的氣氛,陸吾先是笑了笑后說道“苗大叔要是想去長安,等我們回長安的時候帶你一起,長安城里好吃的好玩的,我們幾個包了。”
還不等苗新秀說話,二奎急著問“長安城里好吃的多嗎”
徐柯笑道“當然多,天南地北的好吃的在長安都能吃到。”
二奎拉了葉無坷一把“妹夫,咱們去長安吧。”
大奎道“妹夫還有大事呢。”
二奎問“什么大事”
大奎道“不知道。”
葉無坷緩了一口氣,也讓自己從趙先生一家被殺的悲愴之中盡量抽離出來。
他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大家都不敢笑,他的悲傷是他的,可是開心,他希望是大家的。
他說“大事就是去長安,等到可以去的時候就去。”
陸吾若有深意的看了葉無坷一眼后說道“其實你想什么時候去就可以什么時候去,郡主說過你隨時能去。”
葉無坷笑著說道“等什么時候能把無事村都搬到長安去,那才好玩。”
陸吾心說這個家伙,年紀輕輕怎么這么心累。
二奎湊過來問“那,長安城里有什么好玩的”
陸吾還沒說話,徐柯笑道“你不是說你命里能成三次婚嗎,到了長安小淮河,有的是漂亮的外域姑娘,你想天天成婚都行,一天成好幾回也行。”
一說到這謝長遜也來勁了,眼神發亮,自言自語的吟詩一句“二八佳人體如酥”
說完這句就停了,陸吾笑話道“后邊的怎么不說了”
這詩名為警世,是長安城里一位呂姓才子所做,全詩四句,是為二八佳人體如酥,腰間仗劍斬凡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大概是說若沉迷于青樓享受,早晚都會敗壞了身子一命嗚呼。
被陸吾激了一句,謝長遜這般在長安城里放蕩不羈愛自由的性子還能慫了
他咳嗽了一聲后搖頭晃腦且意志堅定的說道“二八佳人體如酥,斬凡夫就斬凡夫,人頭落就人頭落,骨髓枯就骨髓枯”
徐柯挑了挑大拇指“丈夫”
陸吾也挑了挑大拇指“種豬”
二奎看向大奎問“大鍋,他們是在說戲詞嗎一套一套的。”
大奎搖著頭理性分析道“應該說的是配豬。”
二奎道“那有什么,咱村配豬哪次落下我了,哪次我沒看過。”
陸吾“配豬”
徐柯“粗俗。”
謝長遜白了他倆一眼“壓個妹沒完沒了的趕路趕路,說不定到了澄潭關就有體如酥。”
苗新秀這種自認為是個粗糙漢子的家伙,在這群新時代的年輕人面前竟然覺得自己單純的就跟
就跟葉無坷是的。
葉無坷聽的一愣一愣的,心想著這些詞要不要記下來他以前也學過不少意志堅決的詩詞,每次讀都覺得這些詞句可真好。
可今日總覺得謝長遜那幾句斬凡夫就斬凡夫好像是堅決之中的堅決,死有何懼的那種堅決,但又不知為什么就覺得這堅決之中隱約還有幾分猥瑣。
更讓葉無坷有些羞愧的,是一說到二八佳人他就想到高清澄,然后他就在心里罵自己,敗類啊敗類,匹夫啊匹夫。
苗新秀先要去縣衙稟告剿匪之事暫時與他們告別,說好了之后到澄潭關匯合。
他們分開之后又走了二十幾里,就到了大寧東北最為緊要的邊城之一澄潭關。
進城之后沒多久他們就打聽到,因為前幾日的大雪過于放肆,城關外鵝毛河邊上的村子里老屋被壓垮了不少,澄潭關的武將軍還有府丞王大人都不在,分別帶著人在村子里搶修房屋救治百姓。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也不在城里等著了,干脆直接出城去,還能幫上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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