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幾個披著寬大斗篷的男人坐在馬背上盯著戰場那邊。
這幾個人看起來都很高大健壯,襯托的他們坐下的戰馬都不那么威武了。
他們渾身上下都遮擋的很嚴密,除了雙手之外就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
其中有人看著戰場似乎隨時都要出手,可正中那個極為高大的首領不發話其他人就只能壓著自己的沖動。
“主人,我想殺過去。”
其中一個看起來和二奎身高差不多,但是比二奎要胖的多的漢子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
這個人最按捺不住,幾次都想催馬沖過去。
在他身邊是一個精瘦精瘦的黑衣人,一雙眼睛猶如鷹隼。
這個瘦高的伸手拉著那胖子的戰馬韁繩:“不急,再等等,這些寧軍進退有度是精銳之中的精銳。”
兇悍的胖子立刻反駁:“他們突然遇襲現在正亂,此時突入必能將那幾個寧人大官都殺了!”
精瘦的男人則語氣不悅道:“不能亂了主人大事。”
胖子馬上又反駁道:“就你會拍主人馬屁,難道我不是想為主人辦事?”
精瘦男人語氣輕蔑的說道:“你就只是嗜殺而已。”
胖子還要說什么,居中那個高大男人看了他一眼。
只是看了一眼,被人感覺像是嗜血野獸一樣的胖子馬上就閉了嘴。
“我們的目標是葉無坷。”
精瘦男人道:“其他人的死活與我們無關,這是寧人自己之間的狗咬狗,就讓他們咬去好了,我們只管看戲。”
胖子哼了一聲,顯然是對那精瘦男人不服氣,但實在是懼怕居中那個高大男人,所以沒敢再多說什么。
“寧人能崛起不是沒有道理。”
另一側一個看起來最年輕的漢子語氣肅然的說道:“看看這些戰兵,面對至少六倍以上的敵人一點兒都不慌亂。”
“如果他們不是還要保護幾位大人物所以有些束手束腳,現在可能已經反沖過去把叛軍殺亂了。”
他說完這句話看向居中的高大男人:“父親,這樣的對手其實值得我們尊敬。”
高大男人微微點頭:“楚國有幾百年歷史,這幾百年之中歷來都被我們壓制著,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諸國外交,楚人在我們面前總是一副奴隸樣子。”
“現在寧人的精神和楚人完全不同......此前在漠北,我力勸陛下不要輕去他不聽,以至于陛下身亡大軍戰敗。”
“正因為我們之中大部分人,依然還拿現在的寧人當過去的楚人看待,所以才會接連受挫,可他們還不自省。”
“未來很多年之內,我們在氣勢上其實已經不能俯瞰寧人了,他們接連勝利,比我們要有底氣。”
說到這伸手指了指:“看看三個人,身上穿的都是寧國文官的衣服,可遇到這樣的戰斗,馬上就能提刀上陣沒有絲毫懼怕。”
那個胖子指向秦少商說道:“那個已經嚇得站不穩了。”
高大男人又看了他一眼,胖子又馬上閉嘴不敢再說話。
“那才是值得尊敬的人。”
高大男人道:“他害怕了,但他沒有逃,沒有躲,沒有癱坐在地上,他站不穩但還站著,手在抖卻要了一把刀。”
“胡鷺兒,你可以輕易的殺了他,但你不會輕易的讓他屈服,相對于那些能打仗的男人,這樣的人更該被尊重。”
胖子答應了一聲,但顯然不這么認為。
在他看來,一個人怕死就一定是懦夫。
殺死這樣的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易簡單。
這樣的懦夫,又有什么地方是值得被人尊重的?
但他不敢再亂說話,因為他也有自己害怕的人有自己害怕的事。
“我們這次入關不易。”
高大男人道:“雖然幫我們入關的人希望我們幫忙生擒那三個寧國高官,但我們并沒有責任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