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出門,就看到一個身穿戰兵校尉軍服的人帶著幾個戰兵到了鋪子門口。
吳校心里一震,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很和善客氣的模樣,緊走幾步,上前迎接。
“校尉大人,您來我們鋪子是要買魚鮮?”
趙九命也很客氣的說道:“不是不是,是府堂大人有些事想向你打聽,所以請你隨我一道去趟府衙。”
吳校臉色明顯有些變化,但還強撐著精神:“府堂大人請我?這......這可是草民的榮幸,那個,那個,校尉能不能容我回去換件衣服?我第一次見府堂大人,不能這么隨隨便便就去了。”
“無妨。”
趙九命伸手拉了吳校的手臂:“府堂大人比你還隨便呢,再說你穿的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衣服。”
不管吳校如何說,趙九命就把人硬拉走了。
鋪子里,伙計們看著吳校被戰兵帶走,一個個都很疑惑。
片刻之后,有個小伙計從后邊急匆匆的走了。
不到半個時辰,吳校被戰兵帶走的消息就到了司馬無垢耳朵里。
而此時在他家里做客的,正是那位被稱為小閣主的白流年。
“吳校?”
白流年笑了笑道:“我認識,他是司馬先生手下專門往長安送貨的大掌柜?”
司馬無垢點了點頭:“是。”
白流年:“應該不是什么大事吧,如果他有什么事司馬先生也該提前把他安排走了。”
司馬無垢道:“他有沒有大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說明官府開始盯著我司馬家了。”
白流年:“先生的意思是,官府是要打草驚蛇?”
司馬無垢道:“我沒有安排他走,是因為明天恰好有一趟貨要他送去長安,官府在這個時候找他,大概也是知道了明天吳校就要走。”
白流年問:“司馬先生要是有什么不方便,我來幫你處理一下?”
司馬無垢道:“我哪有什么不方便,我只是沒辦法。”
白流年因為這句話笑了:“掌握著整個大寧東北刺客榜的人,居然說沒辦法。”
司馬無垢臉色肅然:“小閣主請不要亂說,刺客榜的名單是我花錢買來的,送你,也只是一份心意。”
白流年點頭:“懂,司馬家的生意都正大光明,但......下邊的人手腳未必干凈。”
“陸交遠是葉無坷的死忠,他要是問出來吳校做過什么見不得光的事,也就有機會把手伸進司馬家。”
他看向司馬無垢:“這個陸交遠很勇啊,葉無坷不在他都敢這么直接的找你麻煩。”
司馬無垢道:“葉明堂未必是真的不在。”
白流年笑:“他在不在,難道司馬先生不清楚?在整個大寧來說,你的消息可能不是處處都最靈通,可在遼北,誰有你消息靈通?”
司馬無垢沉默片刻后回答:“葉無坷確實不在林州,也沒去無事村,他現在已經到了福祿縣。”
白流年:“所以陸交遠是真勇。”
司馬無垢:“年輕人總是有銳意,做事直接了當,無畏,總是令人欽佩。”
白流年起身:“我也該告辭了,先生有先生的事,我也有我的事,下次我再登門拜訪。”
他笑著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司馬無垢看著白流年走遠,臉色略微凝重起來。
“吳校是不是要跑?”
他問。
手下一個小童回答:“是,家人已經送到城中一家客棧,還買了車馬。”
司馬無垢擺了擺手:“如果吳校安然無恙的從府衙出來了,那就不要管他,他既然安排了跑,那就由著他。”
小童沒有問為什么,只是點了點頭:“是。”
他說是,只要安然無恙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