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世上總有紛爭,有人爭權有人奪利,有人則要守護所謂的公平正義......那要是爭權奪利的人贏了呢?所作所為,便也可美化成是在守護公平正義。”
慕容琉璃在這種話題上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因為這些事與她相隔很遠。
她和白流年還不一樣。
白流年之所以能找出這么多所謂的道理來,只是因為他有所圖有所欲。
慕容琉璃只是因為徐績對她一家有恩,而白流年還有他自己的野心。
可在慕容琉璃看來,他們的復國大夢終究只是一場大夢。
“我們走吧。”
白流年道:“對陸交遠出手的事已經辦完,不管是能不能殺了他其實區別不大。”
慕容琉璃嗯了一聲,然后追問一句:“可這件事和徐相有什么關系?你說過要幫我為徐相脫罪。”
白流年腳步一停。
他回望慕容琉璃:“我和你說過的,徐相罪責難逃,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將他定罪減輕些。”
“不管是我之前安排人給無事村送東西,還是現在我把司馬家賣出去,所作所為,意義皆在于此。”
慕容琉璃:“可以我所見,這些與徐相并無多大關聯。”
白流年思考片刻后說道:“司馬家的事非徐相授意,但遼北道的官商勾結與徐相脫不了關系,目前我們能做的,就是讓徐相成為受害者而不是始作俑者。”
慕容琉璃想了想后問道:“希望你沒有騙我。”
白流年輕嘆一聲:“我能騙你什么?徐相如今身陷囹圄,我還能從徐相那得到什么利益?”
慕容琉璃再問:“那你為何愿意幫我。”
白流年看著慕容琉璃那張俏麗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后沒有再回答而是直接走了。
這一刻,慕容琉璃心里微微一動。
另外一邊,趙九命帶著人去救吳校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晚了。
吳校被人擄上一輛馬車之后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手下一開始還能跟著,可后來馬車轉進一條巷子之后,再上去查看馬車已經空了。
就在趙九命帶著人準備回去的時候,巷子兩頭忽然出現了層層疊疊的黑衣人。
在月色下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黑壓壓的一片。
這頭被堵住了,那一頭也被堵住了。
“兄弟們,不要管身后的,只管往前沖。”
趙九命握緊了刀。
雖然他成為戰兵還沒有多長時間,可他已經知道身為戰兵,且是這里軍職最高的人,他應該做什么。
“跟在我身后!”
喊完這句話之后,趙九命第一個沖了出去。
面前的黑衣人看起來也絕非草寇,絕不是一擁而上的那種打法。
當趙九命往前沖的那一刻,一排長槍朝著他擲了過來。
雖然那不是大寧戰兵的制式長槍,相對來說制造要簡單些。
可是前端的槍頭也是鐵制,也很鋒利。
趙九命一把刀在前邊,轉起來如同風卷落葉。
投擲過來的長槍,九成九被他一刀一刀的劈開。
等到近身,便如獅入狼群一樣瘋狂突進。
可是堵在這的黑衣人數量是在有些多,他殺一陣回頭才發現后邊的兄弟竟然沒有跟上,于是他反身再殺回去接應。
再殺一陣,發現后邊的兄弟又被更后邊的黑衣人黏上無法向前,于是再殺回去接應。
如此反復幾次,死在趙九命刀下的人已經不計其數,可他抬頭看的時候,前邊依然是黑壓壓的人群。
他此前已經打了信號上去,希望援兵能早些趕來。
可殺了這么久不見援兵,心知援兵也必然是被阻攔,心中已有悲憤之意,知道今日怕是不能活著回去了,可他并不氣餒也不絕望,骨子里那股好戰之氣催使之下,于是愈發狠厲起來。
他只想著自己若能靠拼死殺一條血路,至少能換一些兄弟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