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不是風。”
白流年道:“劍閣是一把鐵鍬,現在鐵鍬鏟在樹木上鏟不動了,樹木不想被鏟掉也不想被燒掉。”
“一邊是火,一邊是風,一邊是鐵鍬,林子覺得自己斗不過風火,于是想和鐵鍬角角力......”
白流年嘆了口氣:“其實,何必呢?”
“既然咱們的司馬先生不想做那一圈隔火帶,那我們就把火燒的更旺一些。”
他起身:“放消息出去,以不問堂的名義給整個遼北道的暗道發布目標。”
“包括葉無坷在內,和葉無坷有關的所有人都明碼標價,葉無坷標價一百萬兩!”
“我倒是要看看這場火,究竟能不能把林子都燒掉。”
江湖上自有一套傳遞消息的方式,尤其是暗道勢力。
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在黑暗之中傳播消息的速度快的好像瘟疫。
只短短幾天,葉無坷的人頭價值一百萬兩的消息就散布出去。
余百歲標價二十萬兩,葉無坷身邊的大奎二奎三奎,標價也是二十萬兩。
小土司標價十五萬兩,而陸交遠的人頭則價值四十萬兩。
連都沒有來林州的謝東廷都被標出了價格,一顆人頭價值五萬兩。
但最貴的不是葉無坷,而是高清澄。
高清澄的人頭,價值一百一零萬兩。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離譜的標價,但毫無疑問的是當價格離譜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真的會吸引很大一批人鋌而走險。
整個遼北道的暗道勢力都沸騰了。
他們當然知道這樣做的下場是什么,可一百萬兩銀子足以讓他們為之瘋狂。
有了一百萬兩銀子,若是能逃離大寧到天下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做逍遙一生的土皇帝。
當葉無坷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忍不住自豪的笑了笑。
“一百萬兩。”
葉無坷看向三奎:“要不干掉我,拿著銀子回村?”
三奎:“確實很誘人啊,一百萬兩,平均分給村里人,家家戶戶都分不少呢。”
他看向葉無坷:“按理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葉無坷哈哈大笑:“也不知道那三位大人是什么反應。”
言有羨,標價十萬兩,秦少商,標價十萬兩,歸元術,標價三十萬兩。
三個人加起來才是葉無坷人頭價值的一半。
言有羨的反應是,天下竟還有人如此大膽?
秦少商的反應是,我特么憑什么就值十萬兩了?
歸元術的反應是,我特么憑什么只值三十萬兩?
三人的共同反應是......葉無坷憑特么什么就價值一百萬兩?
所以當三位大人一同出現在葉無坷面前的時候,葉無坷甚至一下子就聞到了濃濃的醋味。
他還是第一次在三個大男人身上,聞到了關于另外一個男人的醋味。
“元公,言寺卿,秦都使。”
葉無坷見他們三個一起來了,故意問了一句:“是來定一下苦坨關將軍聶浩然和校尉劉勃軍的事?
歸元術背著手走進來:“陛下曾經說過,下有過而向上追責。”
秦少商:“劉勃軍是聶浩然的屬下,聶浩然是遼北道的邊軍,遼北道最大的官是價值一百萬兩的葉明堂。”
言有羨:“不能混為一談。”
葉無坷感激的看了言有羨一眼,心說還是言寺卿最為中正嚴肅。
言有羨說:“不能因為葉明堂官高就只追究葉明堂的責任,也不能因為葉明堂才來就不追究葉明堂的責任。”
葉無坷心說算我高看你了。
秦少商道:“我們三個商議了一下,要追責,自然是要從高往下追。”
他抱了抱拳:“我們三人已經聯名上書,請求陛下對你失察之罪定責。”
葉無坷:“大概是個什么定罪?”
言有羨依然那么刻板嚴肅:“雖有責任,但畢竟葉明堂才來遼北,對地方上的事還不熟悉,所以我們三個給陛下的建議是罰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