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生有徐績這樣一個壞種在,那何須為難別人呢?
徐績悟到的只是晚了些,但他寧愿自己到死都悟不到這些。
廷尉府門口,張湯接著二皇子進門。
二皇子有些不解:“父皇讓我來廷尉府,說是關于母親的案子有了些進展,按理說,我該回避的。”
張湯說:“陛下說讓殿下來就有殿下來的必要,陛下覺得不用回避也就不必回避了。”
這話聽起來是一句廢話。
但實際意義是......你母親的案子就得你親自看看。
李隆期沒有再多說什么,跟著張湯一直往里走。
等他們到地方的時候,溫貴妃已經在一間屋子里等著了。
這里不是刑房,只是一間看起來很普通的住所。
這屋子里只是一般人家的陳設,桌椅床這些日常必須的家具都有。
二皇子心里稍稍松了口氣,看來母親在廷尉府里的生活并不是很苦。
最起碼父皇念著些情分,沒有讓母親住在牢間里。
溫貴妃看到李隆期的時候立刻就站了起來,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議。
她可能也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兒子。
看到二皇子的那一刻,她幾乎按捺不住要跑過去抱抱兒子,可是在看到張湯后,她又不得不忍住。
“母親。”
二皇子沒有顧忌她母親現在是重犯的身份,撩袍跪下來給母親行禮。
溫貴妃哪里還能忍得住,快走幾步上前把二皇子扶起來:“我現在哪里還有資格受你的禮,你......”
二皇子說:“母親不管是什么身份了,始終都是我母親。”
溫貴妃眼圈瞬間就紅了。
張湯道:“兩位既已見面,現在我有幾句話代陛下問兩位,還請兩位如實回答。”
二皇子俯身:“臣聽候陛下問話。”
張湯站直了身子,自從他退居之后便很少有站的這么直的時候。
退居之后的鬼見愁,總是一副懶懶散散半死不活的樣子。
“陛下問。”
張湯站直了身子說:“溫柔,徐績想唆使你謀反的事,你認不認。”
溫貴妃撩袍跪下來:“罪臣認。”
二皇子表情明顯一變。
他沒有想到,那么要強那么聰明的母親,在他面前,竟然認了這個罪名。
張湯看著溫貴妃:“陛下問,徐績唆使你謀逆的事你有沒有后悔。”
溫貴妃叩首:“罪臣悔不當初。”
張湯點了點頭。
“陛下問,你明知道徐績是想利用你,雖然你自己并未主動做過些什么出格的事,你不報,是存了僥幸心思嗎?”
溫貴妃回答:“罪臣確實存了僥幸的心思,想著......萬一徐績成了,二皇子便有機會繼承皇位。”
張湯道:“謀逆之事,知情不報是什么下場你可知道。”
溫貴妃:“罪臣甘愿受罰。”
張湯有點了點頭。
他看向二皇子:“陛下問二皇子。”
李隆期也跪了下來。
張湯說:“陛下問,你母親私下里行事你可知曉,可參與。”
李隆期回答:“回陛下問話,我有察覺,不知曉,也沒參與,但有察覺而不報父皇,有警覺而不勸母親,我當與母親同罪。”
張湯說:“陛下沒有說你該認什么罪,只是問你,是否知曉是否參與。”
李隆期:“不知曉,沒參與,卻有察覺。”
張湯說:“那你肯認罰嗎?”
李隆期:“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