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波家中。
電話在不斷的響著,一道身影正在廚房包餃子,臨近年關了,也該吃幾頓好的了。
由于意識到有人在往這邊打電話,江彥波火速趕了出來,接起電話之后,那邊傳來了急促的聲響,還有一陣嘈雜的聲音。
看到有些,疑惑的江彥波將手機湊到臉前。
仔細看了一下上面的歸屬地和來電人信息,眼神瞬間繃住了。
“老趙老趙是你么出什么事了”
“老江他,他來了,他們都來了呃。”
聲音十分的狼狽,能聽出電話那邊的人聲音開始變得痛苦起來,還帶著近乎窒息的恐懼。
“老趙老趙你說話啊”
江彥波的聲音越來越大,電話那頭也開始變得愈發嘈雜,有物體被割破的聲音,還有倒抽冷氣的動靜,總之讓人十分不安。
江彥波不斷的對著電話喊叫,可是于事無補,幾乎沒有任何的回應。
終于,過了幾分鐘后,電話那邊悠悠的傳來一個聲音。
“江彥波,別喊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把老趙怎么了”
“不要喊也不要問,趕緊報警,不只是趙一華,其他的人都逃不了,包括你”
電話那邊的聲音十分悠閑,語氣中帶著嘲弄生命的不屑和完全無畏的狂傲之感。
“好了,我們待會見。”
說完之后電話就被掛掉了。
已經渾身癱軟的江彥波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此刻他感覺到自己喉嚨發緊有些說不出話來,端起旁邊的水杯猛喝了一大口,才有些許的緩解。
眼神滄桑的他看向了一旁的臥室里面裊裊升起的檀香白霧,以及那些個籠罩在霧氣之中的雕像。
佛陀正在沖著他微笑,笑意之中明明滿著慈悲,但是在此刻的他看來卻有著對于自己命運的嘲弄。
說到底沒有誰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當罪孽和因果交織的時候,就是他們該付出代價的時候。
鍋里還燒著水,案板上面的肉餡和餃子皮也沒用動,他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沒有告訴外出買水果的老伴。
沒有告訴在回家路上的子女。
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緩緩的下了樓,剛剛已經給自己司機小牛打了電話,對方正在朝這邊開車過來,但另一邊一輛進口的皮卡車正在朝著他的住宅狂馳猛沖,仿佛帶著復仇的烈火。
孫博家中。
羅飛和趙東來看完了后面上千字的講述,此刻他們的心境跌倒了谷地,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恐怖的真相,當窺破一切虛妄之時,露骨的真相直擊人心。
這上千字的內容零零散散,給人一種十分凌亂的感覺,但是拼湊在一起卻顯得十分恐怖。
十年前,那是一個夜半時分。
礦井發生了松動,馬上就要開發第三個礦洞的掘進工程了,距離天亮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當時正擔任項目經理的孫博立刻安排人下去,不管什么情況,必須要第一時間反饋。
辦事員梁登和隊長馮建義立刻安排值班人員下去。
當時值夜班的是個八人小隊。
他們八個人在馮建義的安排下來到了礦井深處,與此同時什么滲水問題里面的結構已經開始松動,壓抑的環境一直在伴隨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