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自己破獲酒店殺人案一樣,同樣是在一場夢中所有零散的線索拼湊在一起,構筑成了模糊的啟示。
隱約間他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臨終前的眼神。
絕望之中帶著怨憤,那是一股厚重的戾氣
雖然自己不能從尸體上面解讀出來任何東西,但是那凄慘的死相和被人棄之于不顧的境遇,讓自己無法忽視。
腦海當中不斷回蕩的全是流水沖擊的聲音和河谷道口迎面而來的風。
十幾天的深埋之下,死尸發生變化,冰冷潮濕的環境中流盡了每一滴血和執念。
“嘶”
猛然間起身,羅飛睜開了眼睛。
這一覺自己睡得很不好,雖然中途被這纏身的夢魘所驚動,但是現在的意識卻無比清晰。
至少現在的自己不困了
于是坐起身來仔細復盤著昨天下午在案發現場所收集來的資料和細節
早上七點,羅飛來到了辦公室。
何鑫已經買好了早飯,一臉肅然的坐在那里,旁邊是來送資料的小程,紙質版和電子版都帶了過來,倆人很明顯都已經看過了。
“組長。”
“羅組長。”
羅飛沖著他們點了點頭,隨后坐下。
“先吃點東西吧。”
“看看資料吧,不耽誤。”
說話間羅飛拿起了包子和資料夾,目光在上面瞟過,一字一句的了解著。
死者名叫馬葉妮,確實是那個村子當中的人。
只不過對方現在應該是在市里的大學讀博,因為過去成績優異,所以直接碩博連讀,有著如此傲人的成績,確實是不簡單。
但這一切都隨著那一具冰冷的尸體化為了風中的悲劇。
羅飛手中的包子終究還是沒能咬下去。
手掌懸停在那里,一如旁邊的何鑫和小程一樣,被這一幕所震撼,內心當中充斥著不解。
“不對啊,好端端的一個女博士,為什么會死在村子外面”
“不對,太不對勁了。”
羅飛一邊感慨著一邊往后看上面的信息。
還記錄著馬葉妮的家庭信息,父親名叫馬濤,他還有一個弟弟叫馬葉輝,母親在她們倆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一個人把他們拉扯大。
“單親家庭啊,能夠做到這一步確實不容易,而且看他們家的家庭環境,讀書到后期所有的努力肯定都是出自于這個女孩自己。”
“可惜今年才二十八歲,太可惜了。”
羅飛看著手里的資料繼續感慨著,不過眼神卻忽然間變得疑惑起來。
這樣一個女博士就算是偶爾回鄉探親也沒問題,但為什么會死在那里到底是誰干的
“親屬呢”
“他父親和弟弟聯系上了么”
一旁的何鑫和小程都搖了搖頭,他們已經通過能夠找到的聯系方式都聯系了一遍,但是要么是電話打不通,要么是電話存在占線,什么辦法都無法找到。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父子倆是否還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