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你冷靜點!我這就給你錢!”
他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把里面的鈔票全抖出來。
“都給你!都給你!”
張三看著地上散落的鈔票,突然笑了。
“晚了。”
刀光一閃,經理的胸口多了一個血洞。
他低頭看著穿透自己心臟的刀尖,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下輩子,記得按時發工資。”
張三拔出刀,經理的身體像破麻袋一樣倒下。
張三從地上撿起三張百元鈔票,剩下的看都沒看一眼。
他跨過經理的尸體,走出辦公室,順手帶上了門。
張三用袖子擦掉門把上的血跡,轉身走向樓梯間。
“張張三?”
娟姐的聲音在樓梯拐角炸響。
這個負責質檢的中年婦女手里還端著保溫杯,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她的目光從張三血淋淋的衣襟移到那把還在滴血的刀,保溫杯哐當一聲砸在水泥地上。
“謝了,娟姐。”
張三突然鞠了一躬,動作標準得像在參加什么儀式。
“上個月我女兒發燒,是你借我兩百塊錢。”
沒等娟姐回應,他已經大步下樓。身后傳來物體倒地的悶響,娟姐嚇暈了。
刑偵隊長陳默趕到鞋廠時,警戒線外已經圍滿了工人。
他推開人群,濃重的血腥味立刻撲面而來。
“第一現場在二樓辦公室。”
轄區派出所所長迎上來,臉色發青。
“死者是廠里生產部經理,一刀斃命,心臟被刺穿。”
陳默戴上手套,目光掃過地上用粉筆畫出的人形輪廓。
血跡呈噴射狀濺滿了整面墻,辦公桌上的文件卻很整齊。
“兇器?”
“應該是彈簧刀,但沒找到。”
所長擦了擦額頭的汗。
“更邪門的是,死者錢包里的現金只少了三百塊。”
通常報復性殺人不會這么精確地拿錢,除非.
“陳隊!”
技術科的小王從門外沖進來。
“又發現兩具尸體!在食堂后面的小餐廳!”
當陳默趕到第二現場時,法醫正在檢查餐廳老板的尸體。
這個胖男人的死亡姿勢很詭異,他坐在收銀臺后的椅子上,雙手還保持著接錢的姿勢,胸口卻插著自己的切肉刀。
“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十分鐘。”
法醫指著尸體胸前已經凝固的血跡。
“兇手用死者的刀補了一刀,但致命傷還是心臟位置的刺傷,和鞋廠那個手法一致。”
陳默蹲下身,注意到收銀臺抽屜縫里夾著一張百元鈔票。
他轉頭看向縮在角落哭泣的老板娘。
“兇手說什么了?”
“他他說”
老板娘渾身發抖。
“說讓老李下輩子當個真正的好人然后就.”
陳默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局里打來的。
“陳隊,剛接到渡口派出所報告,工業區西側巷子里又發現三具尸體!都是利刃刺穿心臟!”
“媽的!”
陳默一拳砸在墻上。血跡斑斑的墻面上,一張泛黃的工資單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湊近看,發現是張三的工資記錄,最后三個月都被紅筆打了叉。
“立刻調取張三所有資料!”
陳默對著對講機吼道。
“重點查勞資糾紛記錄!”
工業區錯綜復雜的小巷里,張三正在換衣服。
他從公共廁所的隔間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背包,把血衣塞進塑料袋。
水龍頭嘩嘩作響,他仔細搓洗著指甲縫里的血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