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屏幕上那一長串零讓他眼前發黑。
“個、十、百、千一千萬?!”
曾建猛踩剎車,越野車在馬路中間戛然而止。后面傳來一連串刺耳的喇叭聲,但他充耳不聞,轉身搶過手機,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真到賬了?波爺就這么給了?”
曾建的聲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順哥,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羅飛慢條斯理地點了支煙,降下車窗吐了個煙圈。
“現在是什么時代了?還整天打打殺殺。”
他彈了彈煙灰。
“暴力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周旋和曾建面面相覷。
“可是.馬寶劍呢?”
周旋突然想起什么。
“那老頭不是波爺請來的高手嗎?”
羅飛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現在應該在醫院思考人生吧。”
越野車重新啟動,駛入主干道。
周旋偷偷從后視鏡打量羅飛,這個男人懶散地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水哥!出大事了!”
刀疤一腳踹開辦公室門,臉上的刀疤因為激動而泛紅。水哥正在泡茶,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濺在手背上,但他顧不上擦。
“慌什么?”
水哥強作鎮定。
“李順那小子被波爺廢了?”
刀疤猛搖頭,掏出手機劃拉幾下,遞到水哥面前。
“剛收到的消息,李順和波爺.結拜了!”
“什么?!”
水哥猛地站起,椅子”咣當”倒地。
“不可能!波爺什么身份?會跟個外來戶結拜?”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波爺摟著羅飛的肩膀,兩人舉著酒杯,笑得像親兄弟。
背景是波爺最私人的會所,從來只接待最重量級的客人。
刀疤吞了吞口水。
“線人說,波爺親自送李順出門,還叫了二十多個小弟列隊鞠躬.跟送親爹似的。”
水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辦公室里靜得可怕,只有空調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水哥.咱們那批貨.”
刀疤小心翼翼地問。
水哥突然笑了,笑聲陰冷。
“刀疤啊,你說咱們是不是看走眼了?”
他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能在一小時內讓波爺從仇人變兄弟的.江城三十年就出過兩個。”
刀疤瞳孔一縮。
“劉華強?”
“不。”
水哥搖頭,眼神復雜。
“劉華強當年是靠殺人立威。”
他指了指照片上的羅飛。
“這位.更可怕。”
晚上,江城郊外廢棄的化工廠內。
水哥叼著煙,盯著手表。
“刀疤那孫子遲到了七分鐘。”
水哥吐出一口煙圈,對身旁的馬仔說道。
話音剛落,三輛沒有牌照的越野車駛入廠區。
刀疤從中間那輛車跳下來,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在車燈下泛著紅光。
“水哥,路上遇到臨檢,繞了點路。”
刀疤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
水哥冷哼一聲,踢了踢腳邊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