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收起紙條,起身時瞥見水哥手腕上的一道傷疤,那是三年前他親手留下的記號。
“李哥。”
水哥突然叫住他,眼神飄忽。
“小心少校身邊那三個雇傭兵,都是前特種部隊的狠角色。”
羅飛點點頭,推門走入夜色中。
“你瘋了嗎?”
席如意,化名陳軒然的搭當,壓低聲音怒道。
“我們假扮夫妻是為了接近魏總的財務主管,不是去單挑一群雇傭兵!”
羅飛站在窗前,窗簾縫隙透出的光線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他轉身,眼中帶著席如意從未見過的冷光。
“少校就是殺害范文勝和李春林的兇手。”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而且我懷疑他們與十五年前我父母的死有關。”
席如意愣住了。
她從未聽羅飛提起過他的父母。
“今晚行動結束后,我會向上級申請支援。”
羅飛從衣柜深處取出一把手槍,檢查彈匣。
“你可以選擇不參與。”
席如意咬了咬嘴唇,最終嘆了口氣。
“我們是搭檔,記得嗎?'夫妻'就要同進同退。”
羅飛嘴角上揚,但笑意未達眼底。
“那就準備吧,'老婆'。”
濱江路貨運碼頭燈火通明,起重機轟鳴作響。
羅飛穿著沾滿水泥灰的工作服,扛著兩袋水泥健步如飛。
他的”妻子”席如意則扮作會計,在不遠處的臨時辦公室里核對貨物清單。
羅飛的目光掃過甲板上的四個男人。
站在最前面的應該就是少校,四十多歲,身材魁梧,典型的軍人姿態,左臉頰有一道細長的疤痕。
他身后站著三個精悍的男子,眼神銳利如鷹。
羅飛假裝彎腰系鞋帶,暗中啟動了”鬼才之眼”的能力。
視野驟然清晰,他能看清五十米外少校領口別著的一枚米國陸軍徽章,以及他右手小指缺失的指尖。
當他的目光移向少校右側的雇傭兵時,心臟猛地一縮,那個被稱為”麻子”的男人脖子側面,赫然紋著一只展翅的黑鷹。
記憶涌上心頭。
那年七歲的羅飛被母親推出車外,掛在懸崖邊的小樹上。
在車輛墜崖時,他透過破碎的車窗,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卡車旁,脖子上正是這樣一只黑鷹紋身。
“喂!發什么呆?”
工頭的呵斥將羅飛拉回現實。
他低頭繼續搬運水泥,但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十五年來模糊的記憶碎片突然變得清晰,那不是意外,是謀殺!
“李順!”
席如意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少校離開甲板了,往廁所方向去了。”
羅飛調整呼吸。
“繼續監視,注意安全。”
就在這時,甲板上爆發了一陣騷動。
羅飛抬頭看去,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應該是本地黑幫頭目伍強,正揪著雇傭兵”饅頭”的衣領,嘴里罵罵咧咧。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
伍強的聲音穿透嘈雜的碼頭。
“老子給你遞煙是看得起你!”
饅頭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如蛇。伍強身邊的小弟緊張地拉扯他的衣袖。
“強哥,算了,魏總交代過”
伍強一把甩開小弟。
“滾開!老子今天非要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雜種!”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得太快。
饅頭反手扣住伍強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他的皮帶,竟將這位前散打冠軍整個人舉過頭頂。
在伍強驚恐的瞪視中,饅頭膝蓋猛地一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