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把手機遞給她。
“我們的魏總,來頭不小啊。”
陳軒然快速瀏覽著資料。
“化學天才.難怪能制出純度那么高的貨。”
“大老板看中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羅飛關掉手機,眼神變得銳利。
兩天后,西山公墓。
羅飛戴著鴨舌帽和黑框眼鏡。
他手里拎著一瓶二鍋頭和兩包紅塔山,沿著石板路緩步前行。
“文勝,春林,我來看你們了。”
羅飛在并列的兩塊墓碑前停下,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墓碑上的照片里,范文勝和李春林穿著警服,笑容燦爛。
羅飛蹲下身,用袖子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塵,然后擰開酒瓶蓋,將酒倒在兩座墓前。
“這是你們最愛喝的,記得咱們在警校時,每次放假回來都偷偷帶一瓶。”
羅飛的聲音有些哽咽。
“煙也是,雖然隊長總罵我們抽得兇。”
他點燃三支煙,兩支插在墓前,一支自己叼在嘴里。
“仇,我替你們報了。”
羅飛深吸一口煙。
“那兩個雜種,一個都沒跑掉。本來.本來我想幫你們實現當警察的夢想,沒想到反而害了你們。”
羅飛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
他想起那天晚上,范文勝在電話里興奮地說發現了重要線索,結果第二天就.
“在地下好好收拾他們。”
羅飛突然笑了,笑容里帶著幾分狠厲。
“你們倆的脾氣我知道,肯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遠處傳來鐘聲,羅飛掐滅煙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對著兩座墓碑敬了個標準的警禮,轉身離開時,眼角有些濕潤。
沿著臺階往下走時,一陣風吹過,掀起羅飛的帽檐。
他伸手去扶,余光卻瞥見右側一座墓碑上的照片,那張臉熟悉得讓他心跳驟停。
“秦語彤?”
羅飛猛地轉身,幾步跨到那座白色大理石墓碑前。
照片上的女孩扎著馬尾辮,笑容明媚,正是他記憶中的模樣。墓碑上的刻字清晰可見。
“秦語彤,1997-2016,永遠的愛女”。
“這怎么可能”
羅飛的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冰冷的石碑。
他掏出手機,拍下墓碑信息,然后立刻撥通了程云川的電話。
“老程,幫我查個人,秦語彤,女,1997年生,2016年死亡。”
羅飛的聲音異常冷靜。
“對,就是那個秦語彤。”
掛斷電話,羅飛坐在秦語彤墓前的石階上,記憶涌來。
龍山高中的櫻花樹下,扎著馬尾辮的少女紅著臉遞給他一封信。”
羅飛,我我喜歡你。”
秦語彤的聲音細如蚊吶。
當時的羅飛是怎么做的?他接過信,第二天就交給了老秦頭。
他還記得老秦頭氣得胡子都翹起來的樣子,也記得后來秦語彤哭紅的眼睛。
但出乎意料的是,秦語彤沒有怨恨他。
一周后,她帶著一盒自制的曲奇餅干出現在羅飛面前。
“我爺爺說你是個正直的人。”
她笑著說。
“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手機鈴聲打斷了回憶。
程云川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
“查到了,2016年10月15日,秦語彤在從支教的小學返回途中被一輛超速的保時捷撞飛,當場死亡。”
程云川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
“肇事者叫趙明凱,富二代,當時血液酒精含量超標,被判八年,現在還在服刑。”
羅飛握緊手機。
“她當時在支教?”
“對,大二休學半年去山區支教。她父母做建材生意,家境不錯,經常資助貧困學生。”
程云川頓了下。
“案卷顯示,事發路段沒有監控,但有目擊者看到趙明凱肇事后試圖逃逸,被路人攔下。”
“目擊者可靠嗎?”
“是個退休教師,證詞很詳細。”
程云川似乎察覺到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