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起身離開審訊室,在走廊撥通了情報科程云川的電話。
“查一下當年撞死秦語彤的富二代。”
程云川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
“已經查過了,那人去年吸毒過量死了。對了,有個奇怪的現象,江城最近五年吸毒死亡人數激增十倍。”
羅飛握緊手機。
“繼續說。”
“七八年前江城有過一次全市掃毒,毒品幾乎絕跡。但半年后,市面上突然出現大量高純度毒品,專家推測可能是本地生產的。”
程云川停頓了一下。
“還有,你讓我查的路驍集團,他們捐建的所有希望小學都叫'花語希望小學'。”
這天,在追悼會現場,黑白相框里的秦老師笑容溫和。
羅飛站在人群邊緣,目光掃過那些低頭啜泣的學生們。
他們大多衣著樸素,有的甚至打著補丁,都是秦老師生前資助過的貧困生。
“羅隊,你怎么了?”
陳軒然壓低聲音問道,注意到羅飛的手指在顫抖。
羅飛沒有回答,他的視線死死盯著那口半開的棺材。透過縫隙,他看到了死者的側臉,那根本不是秦老師。
雖然五官相似,但耳垂上的那顆黑痣位置不對。
秦老師左耳垂有痣,而棺材里的人右耳垂有痣。
“陳軒然。”
羅飛突然抓住搭檔的手臂。
“棺材里不是秦老師。”
“什么?”
陳軒然有些震驚
“這不可能,法醫已經”
“是秦老師的弟弟。”
羅飛打斷她,聲音低沉而急促。
“他們互換了身份。秦老師沒死,他就是我們要找的毒師。”
陳軒然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環顧四周,生怕有人聽見他們的對話。
羅飛已經拉著她快步走出靈堂,鉆進停在路邊的警車里。
“你確定?”
陳軒然關上車門,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
羅飛掏出手機,快速調出一張照片。
“看,這是去年秦老師參加學校活動時的照片,左耳垂有痣。而棺材里那個人.”
他劃到下一張,是剛才偷拍的棺材內部。
“右耳垂有痣。秦老師有個雙胞胎弟弟,住在東山養老院,患有阿爾茨海默癥。”
“所以秦老師利用弟弟的身份假死.”
陳軒然恍然大悟。
“可動機呢?他為什么要制毒?”
羅飛啟動車子,駛離追悼會現場。
“為了報仇。不是為了錢,是為了給秦語彤報仇。”
“秦語彤?”
陳軒然思索片刻。
“就是你高中時那個.”
“我同學,也是秦老師的孫女。”
羅飛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
“五年前,她被五洲集團董事長的小兒子蔣某撞死。那混蛋是個癮君子,事發時毒駕,事后他爸花錢找人頂包。頂包者被判了八年,而蔣某逍遙法外。”
陳軒然沉默片刻。
“我記得這個案子,當時媒體大肆報道'富二代毒駕致人死亡',但后來突然銷聲匿跡了。”
“因為蔣家花錢擺平了一切。”
羅飛冷笑。
“秦語彤的父母因此離婚,她母親精神崩潰進了療養院。秦老師知道真相,但無能為力。”
車子駛入警局停車場,羅飛卻沒有下車的意思。
他轉向陳軒然,眼神銳利。
“后來江城開展掃毒行動,蔣某買不到毒品,被迫戒毒。再后來,他成了五洲集團副總,還娶了某集團千金,風光無限。”
“所以秦老師”
“秦老師看到他不僅逃脫懲罰,還過上了新生活,對秦語彤的死毫無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