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王學斌來到一處偏廳,早已卸下易容的趙盤,一直在這里待著,見到王學斌到來,殷勤的跑了過去
“剛剛我與那秦國相邦說過的話,你都記下了么”
趙盤連忙回身取過桌上的絹帛,討好的遞了過去。
年齡畢竟不大,離開母親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總會缺乏安全感的。
而王學斌是自己母親親自指認的師父,在自己實力不足以立足的時候,討好強者是最實惠的生存之道,王學斌是強者,他自然會去靠攏。
至于日后如何,那就日后再說,他趙盤可不是什么純良之輩。
王學斌接過絹帛,掃了一眼,沒有理會趙盤其他的小心思,直接說道
“這是給你的任務,你依據這一份絹帛,將其中對話的兩人的心理側寫做出來,一旬之內交給我”
說著,又將絹帛遞了回去。
趙盤接過絹帛,有些摸不到頭腦。
“師父,心心里測斜是什么東西”
王學斌看著趙盤指點道
“你要告訴我這兩人本性如何,說每句話時要表達什么意思,說每句話的時候他們心里是何想法,最后他們兩個人的目的為何,有沒有達到”
王學斌指著絹帛說道
“這些你揣測清楚之后,全部記下來,若有不明之處,可隨時向我詢問,可曾明白”
“明白了師父”
趙盤本就成長在一個復雜的環境,雖然算不得老謀深算,但絕不是什么白蓮花,他非常了解人心的幽暗之處。
他也猜得到,他師父與那秦國相邦的交談,絕不是表面那般直來直去,其中潛藏的龐然大物,才是他們交鋒的核心。
他也想借此機會,揣測一下師父的性格,日后無論是討好,還是有朝一日翻臉,都能有所準備。
畢竟是秦始皇,走一步看三步的本領不用學就會
王學斌見趙盤的眼球咕嚕咕嚕的轉個不停,知道他心里又在琢磨一些稚嫩的陰謀,不由上手照著他的腦袋來了一下。
“哎呦”
趙盤被師父打了一下,捂著腦袋,望著王學斌的眼神有些驚恐。
他驚恐的不是王學斌打的力氣大,而是害怕師父喜怒無常,若是如此的話,他今后的日子就難過了。
“第一,心里無論想什么,臉上都不要表現出來,眼球轉的跟水車似的,是個人都能看出你在琢磨小心思
第二,別總想著玩陰謀,凡是大成就者,皆是以陽謀作為根本手段,陰謀用的多了,人會變得陰私茍且,見不得光”
趙盤聽到王學斌的話,驚恐的眼神漸漸消失,轉而變成了孺慕的眼神。
他父親早喪,是母親撫養長大,在他的成長生涯里,從未有人這樣教導過他,而王學斌其人,符合了他對父親的一切幻想,讓他不覺迷戀上這種感覺。
他露出了純粹的笑容,呼啦呼啦自己的腦殼,撒嬌般的說道
“嘿嘿嘿,師父教訓的是,盤兒知道了,有朝一日,盤兒也要成為像師傅這樣的大成就者,用陽謀將敵人打的落花流水”
王學斌感覺到了趙盤的情緒變化,回頭看了他一眼,同樣笑了。
“記住你說的話,要成為一個大成就者”
趙盤自信的點了點頭。
“師父放心,你我師徒合力,一定能掀翻趙國”
這些天發生的事,讓趙盤以為王學斌是趙國的亂黨,企圖敗壞趙國國力,他本就對趙國無甚好感,對于王學斌所作所為,他也是喜聞樂見的。
“哈哈哈哈為師的眼光可不局限于趙國,你還有得學”
王學斌看著一臉稚嫩的趙盤,哈哈笑道
“收拾一下,近日咱們啟程前往他國,讓你這大成就者也見見世面,別被區區趙國唬住了眼”
說完,一手蓋在他的小腦瓜上,使勁呼嚕了兩下,笑著離開了。
趙盤看著師父離去的身影,不由的樂出了聲,這幾天的日子比過去所有時光加起來還要快樂得多
“要是娘也在就好了”
一聲低不可聞的哀嘆,沒有激起任何的波瀾。
“會首,他們都離去了,沒有小動作,留下了兩輛馬車,都是各種財貨”
趙鷹一直在監視呂不韋的人,防止他們升起不該有的心思。
可能是因為身處敵國的緣故,這些人乖巧的很,絲毫沒有身在秦國的那種飛揚跋扈。
“行,我知道了,財貨全部發賣,留作組織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