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思索如何將話題引到自己想問的事情上,劉義真便打破沉默
“不過我留在廟中,如果厲鬼即將復蘇,我會通知你的。”
“你不怕出事”趙福生順口問了一聲。
“不怕。”劉義真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自有保命之法,厲鬼看不見我的。”
“鬼燈”趙福生聽他這樣一說,便順勢仰頭去看夫子廟的上方。
那里掛了許多燈籠,此時仍未熄滅。
這也是趙福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紙人張家傳的鬼燈有個十分邪門的特點,若沒遇厲鬼時,燈油好似永遠燒不干,不會熄滅,但若一遇厲鬼,便燒得異常激烈,甚至燈籠會很快破裂。
她想起自己在要飯胡同時度過第一夜后前往夫子廟,試圖窺探廟內情景時,感應到了厲鬼氣息。
當時燈籠出現異狀,隨即涌出惡臭,之后鬼息再現,燈籠很快破裂,盛油燈的盒子碎裂,惡臭的燈油灑了一地。
那時她不明就里,事后想想,應該是當時鬼燈保護了她不受厲鬼窺探。
從這一方面看來,紙人張無論為人性情如何奸詐殘忍,在對付厲鬼方面卻頗有些本事。
想到這里,她又生出一個疑惑
“夫子廟中鬼燈如此之多”她眼珠一轉,露出狡黠之色,故意問道
“紙人張又非善人,怎么會給你如此多鬼燈”
這東西如此珍貴,歷任鎮魔司的令司都愿意為此而與張家交好,可見張家確實這制鬼燈的本事非”一般。
而張雄五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趙福生不知鬼燈是什么由來,但從名字聽來,此燈就透出一種詭異。
且點人化鬼,這就是一種邪門異常的術法。
她與紙人張打過交道,此人陰狠毒辣,擅剝人皮造燈籠,家中豢養半尸半人的鬼仆,手上人命累累。
這樣的人可不會單純的好心做善事。
“當年你祖父以劉氏一半積蓄請動了蘇瀧”
蘇瀧還殘存了一定的人性,所以他面對劉家的巨額財富生出貪婪之心也是常理。
趙福生笑著問
“可是你祖父又以什么代價打動了張家人,讓那老頭兒幾次三番不顧生命安危,陪同蘇瀧三進三出被厲鬼占據的劉家宗祠”
她偏著頭,看向劉義真
“你也說過,這里的無頭鬼可非一般的鬼物,對厲鬼有一定壓制。”
蘇瀧這樣的馭鬼之人在無頭鬼面前實力受到了約束,張雄五敢在這樣的情況下陪同他進出,無異于拿命來拼。
“你猜出來了”劉義真聽她問完后有些詫異的挑眉,最終又似是并不意外的笑了笑
“紙人張得罪了你,可不是個好消息。”
她的洞悉力實在驚人,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她的視線。
反正當年的過往已經說了出來,這樁不光彩的事也瞞不了趙福生,雙方又彼此交換了名冊,從某一方面來說,兩人相互受制,同時也算變相互綁合作,因此沉吟片刻之后,他答道
“我祖父送了他一件物品。”
“這件物品非凡物吧”趙福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