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怕的念頭涌上她的腦海,她看著全然沒有察覺的武大敬,不動聲色的問了一聲。
“流些鼻血,這有什么稀奇”武大敬聽她這樣一說,有些吃驚
“鄉下受些傷流些血是家常便飯,哪用得著看大夫呢”
趙福生見他胡須上還沾了血珠,不由伸手指了一下,他眼瞼下垂,順著她的視線注意到自己胡須末梢的血跡,連忙伸手擦去。
“你娘早年沒有這流鼻血的毛病吧”趙福生不著痕跡問了一聲。
武大敬手掌上沾了胡須上的血,下意識想往車廂壁上擦,但眼角余光往車前看去張傳世老實在趕車。
可這老頭兒有點兇惡,先前幾次三番喝斥他,對他異常嫌棄的樣子。
他畏畏縮縮將手收了回來,糾結了半晌,一臉肉痛的將掌上的血擦到了布鞋旁側,末了才回答趙福生的問題
“早年沒有、沒有。”他連連搖頭
“我娘身體一向硬朗,沒有這毛病。”
“那流鼻血的情況是幾時出現的”趙福生再問。
武大敬想了想,露出茫然之色
“幾時我那老娘都死幾十年咯”
可很快的,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不過我依稀記得,我那三兒那年剛好八歲。”
他這樣一說,趙福生就想起了一個事
“也就是武大通長子出生那一年”
趙福生話音一落,不知為何,手臂鉆心的癢,她沒忍住隔著衣裳用力揉搓了手臂數下,直揉得手臂有些火辣疼痛了,那股癢才被殺住。
提到了武大通的長子,武大敬的神情又有片刻的茫然。
趙福生索性道
“你剛說過,你三兒七歲時,武大通沒有娶妻,有天突然興奮的說找到了媳婦。”
她記憶很好。
且這事兒又關系到鬼案線索,任何細節都不能疏忽,所以武大敬說的話幾乎被她牢牢記住,并在腦海之中反復回憶,深怕錯漏了關鍵的線索。
“啊對對對”
武大敬經她一提醒,突然點頭
“大人真是好記性。”
“一年之后,武大通的兒子出生,你娘當時去幫忙接生了吧”趙福生問到此處,心中已經有幾分篤定。
“是是是。”武大敬連忙點頭。
“那你娘就是在武大通的兒子出生之后不久去世的吧”趙福生話音一落,武大敬就用力點頭
“半年”說完,他雙掌用力一拍
“我怎么會記不得我娘的死期老了老了”
他嘆了兩聲
“我想起來了,我娘是九月十七去世的,武大通的兒子是七月三十一出生。”他被鬼臂敲擊,暫時壓制住了無形的厲鬼力量影響,似是打開了記憶的閘門
“出生那天,我娘去幫忙回來后惋惜,說是”
說到這里,他面露警惕,似是有些話不想說,但見趙福生定定盯著他看,雖說一語不發,但那目光卻帶著威迫之感,他訕訕的道
“這些事情本不該說,可如今武立人一家都失蹤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