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如竹筒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
那青袍大漢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本冊子,此時正提筆記錄,看得趙福生膽顫心驚,心中思忖
我的名字如今一個記在魂命冊上,一個記在夫子廟內的一名冊上,如今看這架勢,還要再記一筆在這詭異的馬車之上。
如果這馬車也與厲鬼有關,這樣一算,她已經被三方厲鬼勢力登記在冊。
“人果然不能太受歡迎了啊”
她嘆息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也出自她的口中,說完之后,趙福生自己都愣了一愣。
她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并沒有徹底的失控,應該只是她無法抗拒青袍大漢的吩咐,一旦對他的話心生抵觸,身體便會背叛自己的思維,做出與她想法截然不同的決定。
想清楚這一點后,趙福生頓時反應過來如果自己之后不再與青袍大漢對抗,而是順從他的吩咐,身體便不會失控,說不定還能從與眾人的對話之中找出線索,繼而尋求契機脫身。
她打定主意,頓時失控的感覺完全消失。
上揚的嘴角垂落下來,她的表情不再僵硬,而是變得自然了許多。
正在書寫的青袍大漢似是感應到她這一瞬間心理的變化,本能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趙福生沖他露出笑意,提醒著
“你寫、你寫,寫好沒有我叫趙福生,九門村人。”
“”
其他人抿著嘴唇怪異的笑,沒有出聲。
青袍大漢沒有理她,低垂下頭又開始奮筆疾書。
就在這時,先前與趙福生搭話,提到過劉員外生辰的男人突然表情有些古怪。
他的嘴唇動了動,似是有話要說。
趙福生看向他,他松了口氣,這才道
“萬安縣的鎮魔司”
“對。”
趙福生點了點頭。
她察覺到這個人對萬安縣鎮魔司好像很是在意,想到這里,趙福生又發現了奇怪之處。
照理來說馬車在萬安縣內出沒,車上坐的應該是萬安縣人
不對
趙福生想起先前兩人的介紹,只說是哪個村、哪個鎮的人,卻并沒有提到萬安縣三個字。
她心中浮現猜測莫非車上的人并不是萬安縣人這輛馬車也并不是本縣的車輛
正思索間,那男人笑著道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大人。”
青袍大漢似是對于二人之間的敘舊并不感興趣,他也沒有出聲阻止二人的交流。
趙福生定了定神,問他
“你也是萬安縣人”
“對。”男人局促不安的點頭,答道
“小人名叫劉跛,家中行三,人稱劉三,”
趙福生聽到這里,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久遠的記憶似是呼之欲出,卻始終像是有一層薄紙隔著,令她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劉三這個名字。
她正心神緊繃之際,那劉三又道
“正是萬安縣黃泉村人。”
黃泉村、劉三
兩個關鍵信息一聽入趙福生的耳朵,頓時像是鑰匙打開迷宮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