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建生說寶知縣的厲鬼夜里出現,往往此前半點兒征兆也沒有,令官府防不勝防。
往往到了第二日,才有左鄰右舍發現鬼案發生。
這會兒天色還不算晚,趙福生想要趕到城中,看看事發之地,找找鬼案線索與厲鬼殺人法則,看能不能摸出頭緒。
范必死見她應了之后,便沖趕車的車夫吩咐了一句。
車夫一抖韁繩,喝了一聲
“駕”
“哎哎哎哎”
這邊馬車才剛一動,守在城門口的兩個士兵頓時就發現了動靜,嘴里發出吆喝聲。
他們兩人早前就注意到了馬車的到來,已經交換了好幾個不懷好意的神情。
萬安縣雖說積貧,但趙福生是鎮魔司之主,龐知縣及眾鄉紳供養著她,對她衣食住行的所有是盡力供配。
這輛馬車算不得多豪華,可在一眾貧民之中,又顯得格外出眾,對守城士兵來說無疑是出現了一只肥羊,哪里容她輕易通行。
兩人喝止住了車輛,連忙搬來木刺樁將城門口封住,又態度兇蠻的將百姓驅趕開,接著才對馬車方向喊
“下車、下車”
一人提著褲腰帶,大搖大擺的上前
“要想進城,要交過路費,男人三錢,女人兩錢,小孩一錢,沒有錢首飾、布匹也行”
他話沒說完,范無救可不慣他,從車上跳了下來,兜頭啪啪兩個大耳光就甩了過去
“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攔我們家大人的馬車。”
范無救在趙福生面前忍氣吞聲許久,此時終于找到了發泄機會。
兩個耳光打下去,那前來要錢的差役被打得齒落血流,當場眼花倒地,扶著臉半晌不敢吭聲。
“看看我們馬車的標志,鎮魔司的人,不長眼的狗東西”
范無救罵罵咧咧,提腳踹他,踢得這先前還兇神惡煞的差役身體蜷縮成團,不住呻吟。
“”
這一變故將另一名差役嚇住。
寶知縣中鄭副令的名聲很大,近幾年投奔的人不少。
鄭副令曾當眾說過,要想進他的縣受他的庇護,就得守他的規矩,按他的法則辦事。
因此入城的人無論商賈權貴,俱都要給他幾分臉面,遇到城門口收買路錢的人,大多忍氣吞聲,給錢了事。
這些收來的買路錢中,大部分層層上交,小部分底下的人分食。
守城本來應該是個肥差,家中沒有關系的還擠不進,這些人平日耀武揚威慣了,卻沒料到今日竟然撞上了鐵板。
一見同僚被打,另一人又懼又怒,正欲喝斥間,車里古建生連忙探出頭,從懷中掏出信物,罵道
“不識主人的黃眼狗,你看看我是誰,這是鄭副令請來的客人,你們敢攔路誤事”
鄭副令經營寶知縣數年,早發展出自己的嫡系人馬,經營得似模似樣的。
縣中鎮魔司自有一塊令牌代表身份。
一見此物,那先前還想裝腔作勢的差役頓時嚇得屁滾尿流,被打的人也不敢吭聲了,連忙跪地哀求。
范無救還想再踢他兩腳,趙福生將他制止
“算了,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
范必死看她神情平和,并沒有因為這兩人的行為生氣,便示意弟弟
“無救,讓他們將東西搬開就是了。”
范無救哼了一聲
“算你們命大,我們大人脾氣好,不和你們一般計較。還不趕緊將攔路的刺樁搬開”
他喝斥聲中,二人連滾帶爬的將刺樁挪開,范無救重新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