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鬼犯案之后,鬼影會拓印在門板之上,我推測鬼的殺人法則是以門板為主。”
鄭河聽到此處,知道她是在總結案件規則,當即心中一凜,連忙將她的話記住。
“厲鬼殺人以一家為主,殺人之后鬼影會留印在門板上。”趙福生想起大門上那些指印,又說道
“有人碰觸過被厲鬼影留的大門后,會遭厲鬼標記,之后厲鬼順著指印挨個索命。”
從趙福生來到寶知縣,提起鬼案,到達孫府,最多不過才過去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她卻已經將這一樁令鄭河本來束手無策的鬼案總結出這樣多的規則。
鄭河怔愣之間,趙福生問他
“空云寺的人是不是也是相同的死法”
“是是、是。”
鄭河聽她發問,連忙應答
“差人回答,都是一樣的死法,被被鬼開腹挖肚”
“可也有同樣的尸體躺在門板上”趙福生再問。
“”鄭河面色僵硬,看了地上的古建生一眼,答不出趙福生的問題。
空云寺死去的27人不是和尚就是掛單的窮書生,因疑似死于鬼禍,鄭河避之唯恐不及,哪敢去現場。
而當時被迫去現場的是寶知縣的官差。
涉及鬼案,這些普通人又懼又怕,哪里會觀察詳細,只能報告個大概,涉及細節一概都不清楚。
鄭河被問了個啞口無言,低聲道
“我回頭就讓人查個清楚。”
“嗯。”
趙福生點頭,說道
“辦鬼案性命攸關,一點細節都馬虎不得,若判斷錯了厲鬼的法則、特征,恐怕沒有機會補錯。”
“”鄭河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他如今已經是半條命都埋在黃土里,命不久矣,既不辦鬼案也不想辦鬼案,只想舒舒服服熬過兩年,死也值了。
他自認為自己辦過三樁案子,現有的經驗已經足以坐鎮一方當這個令司了,趙福生的經驗雖好,但他不想學。
不過這些話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說出聲來。
可趙福生人精似的,哪怕鄭河神情木然,從他沒回話的態度就已經揣摩出一二了。
她并不生氣,人各有命,鄭河如果能聽她的話便罷,如果不聽,過些時日,她騰出手來最好想辦法將寶知縣一并吞入萬安縣的領域,將鄭河踢走。
“你回頭讓人查查,空云寺的大門是否對開,近半個月來,死于厲鬼之手的人家之中,有沒有在鬼案爆發前曾去過空云寺,因而被厲鬼標記的。”
因證據并不確鑿,趙福生不敢下太多判斷,得等到鄭河將消息打聽清楚后才好確認。
不過她話中的意思卻聽得鄭河心中一動
“大人的意思是,空云寺的僧人可能因緣巧合被厲鬼標記。”隨后空云寺被厲鬼屠戮,“而空云寺的大門曾被厲鬼暫時附身,因此曾碰觸過大門的人都可能會被厲鬼標記。”
也就是說,去過空云寺的人都在厲鬼獵殺名單之上。
“不錯。”
趙福生點頭。
實際上依照她的判斷,空云寺的僧人極有可能是無辜被厲鬼標記的。
厲鬼在尋找大兇之物的門板,因此無意中尋到了空云寺的大門,繼而寺中僧人慘死。
而空云寺的大門并非厲鬼身前附體的大兇之物,厲鬼殺人之后離開,卻從附身的門板上標記了曾碰觸過門的生人,因而展開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