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厲鬼的鬼域影響后,極有可能出現心煩意亂的不安癥狀。”
這一點是她從前人記錄的卷宗之中得知的。
而人的恐懼有時隱藏得很深,又因自尊的緣故無法順利宣泄,便有可能化為怒火,脾氣變得古怪至極。
于維德聽她這樣一說,忙不迭的點頭
“大人說得極是。”
“之后呢”
趙福生連忙問起鬼禍相關線索。
“之后我越想越氣,覺得這些下人陽奉陰為,我猜是這些刁奴見我老邁,莫非是想欺我不成”
他這樣一想,便不肯善罷甘休,連夜讓人將所有家人、奴仆一并叫來于家正堂。
當時讓家里管事整理名冊,挨個點名。
“我要看看,是誰敢半夜敲擊,在將我吵醒的情況下還敢敲鑿東西。”于維德提起當時的情景,不知是不是受鬼禍影響,他說話時胡須顫動,還有些生氣的樣子。
“那你最后可找到了端倪”
趙福生順口問了一句。
她話是這樣問,實際心中已經有數了。
龐知縣已經將最后的答案早就說出來了,此時問話只是了解案子詳情。
她話音一落,于維德的臉色大變,搖頭
“大人想必也料到了,我全家老小一并都被招來正堂前了,挨個點名后,發現所有人全都在正堂前,哪怕就是家中襁褓中的曾孫都被抱來了,沒有人敲擊”
而當時鑿擊聲并沒有停止。
“我當時沒往鬼案上想,又猜是不是外間有人敲東西,興許是夜里安靜,聲音便傳得又響又遠,傳入了我于家的宅子。”
可于維德是萬安縣有名的鄉紳。
他的宅子很大,左鄰右舍隔了很遠,照理來說就是有響動也不應該傳這樣遠。
除了夜里聲音傳得又遠又響之外,唯一的可能就是厲鬼作祟。
當時眾人還沒有想到這里。
于家人便打了燈籠出去尋,方圓數里走了一圈,都沒有見到有敲擊者,但那敲擊聲卻沒有停。
于維德說到此處,不知想起了什么,恐懼得雙股顫顫,求助似的看向龐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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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知縣接到他求助似的神情,連忙上前一步
“接下來的事,不如讓我來說。”
“你說。”趙福生點點頭首肯。
“于老爺家的情況,也和我府衙差不多。”
“那會兒我還在整理卷宗,沒有入睡。”龐知縣說到這里,吞了口唾沫。
他近來因為趙福生坐鎮萬安縣,感到心安的緣故,又多了管理縣中庶務的動力,每天很樂意加班加點的干活,不到夜深人靜不肯歇息。
當時敲擊聲響起時,他的夫人正好端了宵夜過來勸他,說是夜涼霧水重,怕他熬夜傷了身,讓他早些歇息。
龐知縣與夫人是青梅竹馬,兩人夫妻多年,很是恩愛。
他前往萬安縣上任時,父母、子女及孫輩俱留帝京,只有妻子陪他前來,深怕他一人孤寂。
當時接了湯水后,他就笑道
“我想將縣里庶務打理好,為趙大人做好后勤,減免她煩心事,只要專心辦鬼案,保我萬安縣平安就行。”
他來萬安縣上任的時間還不到兩年,曾與上一任令司趙啟明打過交道。
每當迫不得己與趙啟明見面時,他都感到害怕,像是在與活死人對話似的。
龐知縣是親眼見到趙啟明脾氣從一開始的溫潤變得陰晴不定,最終身上再不見半分活人氣,只剩狠戾與陰毒。
凡是鎮魔司府衙內的雜役若讓他不順心的,就會被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