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血,是水珠。”
眾人虛驚一場。
張傳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又怕趙福生罵他大驚小怪,忐忑之際,便心虛的將要死不活的龐知縣架在肩頭,以此將功贖過。
“別耽誤了,往里走。”
趙福生并沒有在外間多浪費時間,她回頭看了范必死一眼
“鬼陵布局是怎么樣的”
范必死甩了甩濕漉漉的手
“鬼陵的入口簡單,再往前走十來丈,就可以看到陵園入口。”
趙福生點了點頭
“走”
進鬼陵的路是青石鋪成,但地底之下好像不是每塊石磚都很平整。
有些一踩上去便有晃蕩之感,下方似是壓了草根,踩上去時發出一種草被壓斷的聲音,配合四周叮叮鐺鐺不斷的鑿擊聲,顯得格外的怪異。
趙福生走在前頭,張傳世扶著氣若游絲的龐知縣跟在后頭,范必死走在最后,警惕的左右張望。
而此時四人僅有一盞燈照亮,且燈光越來越微弱,縱使范必死再小心呵護,那燈焰卻逐漸縮小,到最后僅能照亮燈體四周。
“大人”
他看那燈焰內的棉線迅速燃完,僅剩最后一點火星,隨著范必死的喊聲,那火焰噗嗤一聲滅了。
僅剩一點紅光閃了兩下,最終四人陷入黑暗之中。
“”
呯呯、呯呯、呯呯。
幾人心跳開始瘋狂的撞擊胸腔。
黑暗的來臨使得本來要死不活的龐知縣一下都被嚇精神了。
他直立起腰,竟不需要張傳世扛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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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眼睛看不到了嗎”
張傳世罵罵咧咧
“好你個姓龐的,竟然敢誆我馱你走”
“我不是”
“好了,不要吵了。”
趙福生厲喝了一聲。
叮叮叮
鐺鐺鐺
叮、鐺
雜亂無章的鑿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匯為一股聲浪,沖擊著眾人耳膜。
一時之間,失去了火光引路后,眾人受這詭異鑿擊聲影響,竟似是有片刻的恍惚,仿佛瞬間失去了方向。
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個方向而來,也不知道鬼陵的入口在何處。
半晌后,趙福生強迫自己冷靜,動了動腳尖。
鞋尖處已經有些濕漉漉的。
鬼域之中陰煞之氣重,此時布鞋早被浸濕了,她的腳因為用力踩在地上,時間久了之后有些冰冷發麻,動一下便隱隱刺痛。
雖說看不清四周的方向,但趙福生以自己的腳尖指引為方向,說道
“先前范大哥提到過,過碑后走十來丈就是鬼陵的入口。”黑暗中,她的聲音響起。
與幾人緊繃得略顯有些短促的呼吸聲不同,她的聲音平靜,呼吸聲也幾乎聽不出喘息,顯得有些冷漠。
可這種冷漠恰巧安撫了眾人的慌張,令得大家在失去光明后恐慌失措的心態逐漸又平穩了。
“我算過,我們大概走了二、三十步左右,以我身高,大概六、七步一丈,也就是說,如今已經往前走了一半了。”
這會兒趙福生還如此冷靜,眾人宛如找到了主心骨,都點了點頭。
“接下來再往前走,只是此地黑暗,我們沒有燈,為了防止出錯,大家彼此將手拉住。”趙福生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