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鎮魔司的大人看似溫和好說話,可翻臉堪比翻書,且提到鬼案之后,展現出無情冷酷的一面,令莊老七膽顫心驚。
“大人饒命,其實、其實我也說不準,就是近來,近來我們村很多人外出之后都失蹤了”
他哭嚎著道。
這些話本來是他內心隱藏的恐懼,之前似是礙于什么隱情不敢往外說,此時在趙福生逼迫之下,他一開了頭,臉上就露出一種恐懼夾雜著輕松的神情。
茍四不敢置信的看他。
莊老七一開頭之后,倒不再需要別人催促,直言道
“大約七八天前,我們村不知為什么,早早就天黑了,早晨起了大霧,又久久不亮,村里老人都說邪門。”
這些鄉俚村民不知怪異,他只覺得村中出現了大霧有些奇怪,可這樣的話聽進鎮魔司人耳中,卻都暗自叫糟,知道這怕是出現了鬼域。
“”
范必死、范無救相互對望了一眼,二人一臉無語。
龐知縣親身經歷過鬼域,知道鬼域的可怕之處,這下聽到莊老七的話,也打消了此案并非鬼案的僥幸心理。
莊老七還不知道鎮魔司眾人心理,兀自道
“之后村里人接連有人離村,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鬧得人心惶惶的。”
他說得沒頭沒尾,范無救那暴脾氣可忍不了,拳頭一捏
“你說詳細一點”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莊老七被他打怕了,這會兒一見范無救抬手,連忙雙手抱頭,大聲求饒。
“”
趙福生抬了抬手,示意范無救安靜。
她見莊老七老實木訥,看其神情呆懵,思維僵硬,反應也不很靈敏,且目光躲閃,看樣子這樁鬼案還有內情。
遇到這樣的人,一味的恐嚇打壓難以問出什么有用的線索。
他被嚇到之后語無倫次,說話顛三倒四,到時為了防止被打,說不定還會故意順著假話說,用以哄人逃刑,就跟剛剛應付龐知縣類似。
一念及此,趙福生問他
“村里人是怎么離村的離村前可有什么怪異的事發生”
“他們就這樣,收拾了包袱就走了怪事、怪事”
莊老七想了想
“我也不清楚。”
“你這刁民。”龐知縣也忍不住了
“既然你不清楚,又怎么知道是出了禍事你如今出外務工,難道不興其他村民出外務工嗎”
“不是務工、不是務工,他們是都去了蒯良村。”
說到這里,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伸手將嘴捂住,卻悔之晚矣。
“蒯良村”
趙福生聽到這里,心中一沉。
從莊老七話中可以聽得出來,在她以為萬事平安大吉的時候,萬安縣治下已經悄然滋生了鬼禍。
但時至今日,下屬五里店的屯長并沒有出現將案子報往萬安縣。
莊老七說過,鬼域在七八天前出現,也就證明厲鬼已經開始在縣中肆虐,這樣長時間竟然沒有半點兒動靜,可見萬安縣底下人心是散的。
她強忍怒火
“你再跟我說說這蒯良村。”
她語氣平靜,表情不見一絲怒火,但不知為什么,張傳世卻覺得她此時表情嚴厲,目光令人不敢直視,身上散發著一種可怕的懾迫感,令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