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的標記是后背心腐爛,內臟化水。”趙福生分析著這一次的鬼案
“其中以鬼域內村莊的一人活著逃出,作為傳染源離開村子,再禍及其他人。”
而厲鬼有可能會在被標記的人身上復蘇,復蘇后的人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直到意識到自己死后,會即刻頭身分離。
“分離后的人血肉化水,骨頭遇水開花,摘花的人則有機率成為另一種與厲鬼相關的殺人法則。”
“河水泛黃,鬼船”
這一次蒯良村相關的鬼案要素過多,趙福生的心中越發警惕。
從她重生大漢朝之后,從來沒遇到過這樣復雜的鬼案,至今為止厲鬼的殺人法則還沒有辦法徹底摸清。
“現在怎么辦”張傳世忐忑不安的捧著花問。
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如今眾人的危機不止在于遇鬼,而且還有身處茫茫江河中心的恐懼。
入水之后便身不由己。
如果船只行至江中翻倒,眾人便會落身河里。
要是河水沒有變異倒也罷了,可此時這條上嘉江的分支明顯出了問題,落河之后,哪怕是人會泅水,極有可能會被水底那些詭異的黑線纏住。
到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假設這一次的鬼案是莊四娘子死后厲鬼復蘇,她是被推到河中淹死,此時河水出現詭異,應該是她怨煞之氣作祟。”
厲鬼是沒有記憶感情,只有本能行事。
根據莊四娘死相,趙福生篤定
“我們的船行至河中時,必定會出現詭異。”
她話音一落,張傳世頓時哭喪著臉道
“大人,我們、我們可能已經到河中了。”
他一說完,眾人身下陡然失重。
仿佛河底頃刻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河水帶著船身飛速降落。
耳旁傳來瀑布墜落時的轟鳴聲響,壓蓋過了船內幾人在失重的片刻發出的尖銳刺耳的慘叫。
轟隆隆
水流聲中,眾人駭得魂飛天外,拼命抱抓住彼此,將對方當成救命的浮萍。
趙福生一開始也被這種突如其來的下墜嚇得不輕,但她最先意識到不對勁兒。
厲鬼復蘇后,鬼便擁有制造鬼域的能力。
鬼域之中,便相當于厲鬼的領地,人的許多感知力被屏蔽,一旦被困,除非借用外力厲鬼力量強行將鬼域打破,否則無法離去。
趙福生認為鬼域的某種力量相當于精神認知受到了厲鬼煞氣的影響,此時眾人感知到的河中央底部突然出現一個大洞未必是真的,極有可能是厲鬼影響下,眾人嚇得魂飛魄散后出現的一種幻覺。
想到這里,她突然將緊抓著船弦的手一松,突然提手一耳光往嚇得往大聲尖叫的張傳世打了過去
“老張”
她大喊一聲。
事實上她用盡全身力量喝喊出的聲音并沒有發出來,鋪天蓋地的河水灌涌入她嘴中,大量細長如黑發一樣的絲縷順著水流鉆入她的鼻孔、嘴巴、眼睛及耳朵之中。
下一瞬,趙福生的身上浮現出大量鬼咒紋。
與此同時,武少春、范無救的身上也出現鬼紋。
鎮魔司的魂命冊開始發生作用,但鬼倀遠在千里之外,這里是蒯良村厲鬼的主場。
在蒯良村厲鬼面前,鬼倀的力量頃刻便被撕得粉碎。
無數鬼咒紋紛紛碎裂,化為黑氣散逸。
但趙福生卻留意到了張傳世身上干干凈凈,他仿佛是個例外不知是他因為特殊原因受到了厲鬼的優待,還是因為他受到了鬼倀的唾棄,失去了鬼倀庇護,他并沒有浮現鬼咒。
趙福生猜測他應該是沒有受到厲鬼攻擊。
這絕對有問題
她目光落到了張傳世手中緊握著的那朵妖冶的暗紅花朵上,猜測張傳世沒有受到厲鬼攻擊,興許是因為這花的原因。
好在她反應驚人,意識到不對勁兒的剎那便打了張傳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