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看出來。”
“二愣子”張傳世在一旁聽得分明,嗤笑了一聲。
范無救聞言大怒,想要跟他爭個高下,但隨即想到這老頭兒馭使了鬼船,心中忌憚,強行忍下這口氣
“大人挺高興的。”
“大人半天沒說話了。”武少春也道。
他是老實人,也跟古建生說一樣的話,范無救頓時坐直身體,猜測
“莫非是五里店屯飯菜不好吃的緣故,讓大人心情不好了”
幾人小聲討論,張傳世并沒有加入其中,他雙手交握放在腦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的譏諷神情逐漸消散,表情罕見的變得有些嚴肅。
回到萬安縣時,天色已經擦黑了。
趙福生這一次再回來,龐知縣等人早就得到消息,已經趕到了鎮魔司中。
范必死站在府衙前迎接,當看到兩輛馬車遠遠歸來,車停后看到自己的弟弟從馬車上下來時,他一顆懸了數天的心終于落回原處。
他并沒有急于去與范無救說話,而是守在了趙福生的車前。
當看到趙福生打開車門出來的一剎那,他臉上露出笑容,正欲說話,趙福生道
“蒯良村的鬼案已經解決了”
她話音一落,全場頓時響起驚呼。
無論是龐知縣還是縣中官吏、鄉紳以及府衙內的雜役,聽聞這話的時候臉上俱都露出驚喜交加的神色。
自趙福生離去后,籠罩在萬安縣鎮魔司內的陰影隨著她這句話一下就消散了。
此時的趙福生是萬安縣當之無愧的掌權者。
從她掌控萬安縣鎮魔司以來,她已經連辦了六樁大案,且她此時狀態穩定,神情溫和,并沒有露出因為連辦鬼案而導致自身馭使的鬼物失控的趨勢,這無疑是令得龐知縣等人更加的信服。
眾人簇擁著她下馬車,當車內蒯滿周也跟著下車時,范必死愣了愣,但并沒有多說什么。
蒯滿周跟在趙福生身邊,望了望四周,隨即拉住了趙福生的手。
趙福生并沒有將她甩開,而是牽著她,在門口站了半晌。
“大人在看什么”
張傳世跟在她身后,見她駐足不前,小聲的問了一句。
說話時,他的目光順著趙福生的視線看去,見她的眼神落到了鎮魔司的門牌坊上。
此時正值酉時三刻下午1745左右,日頭偏西,夕陽的余暉落到了鎮魔司大門牌坊上,照出上面三個大字鎮魔司。
這個招牌比以往似是要更亮一些,仿佛上面的蒙塵被擦凈。
張傳世的喉結滑動,目光閃了兩下,正欲說話,趙福生似是與他閑話家常
“老張,當初你抱著賬本來要債,想要的就是這塊招牌吧”
張傳世心神恍惚,聽聞她說話,下意識的就點頭
“是”
話一說出口,他隨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心中如掀起驚濤駭浪,立即臉色就變了,拼命的搖頭
“不是,大人說笑了,我拿這招牌來干什么不是不是”
心虛的人話總是特別的多。
趙福生笑了笑
“不管你是不是,反正萬安縣的這塊招牌是取不走嘍。”
她說完這話,才牽著蒯滿周進府衙,不再與張傳世多說。
眾人跟在趙福生身后進大廳。
聽到她再辦完了鬼案,大家都感到十分興奮,以龐知縣等人為首,張羅著要在縣中酒樓預訂席桌,為趙福生接風洗塵。
縣中士紳對趙福生信心十足,且見她狀態穩定,都異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