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后經他查問,府中沒有物品丟失,一切如常。
那天的怪人進屋就像是他半睡半醒之間做了一個離奇的夢,時間一長,小廝自己便不再放心上。
“不過也是怪事,我自那之后,總覺得恐慌,時常盯著那人進來的方向,總覺得有人進出府門。”
只是人貪耍好玩乃是天性,尤其是好賭的人,更是難以控制自己。
所以后來幾天嚴大衛又與往常一樣來約他耍錢時,他心癢難耐,卻又害怕有人進出,便索性尋了條鎖鏈,在耍錢時將門鎖緊。
如此有人進來,便會敲門。
“有人外出,尋我開鎖就是”
出府的人大多是雜役、仆從,大家彼此相識,雖說會罵他兩句,但卻不會將此事平白無故捅上去。
小廝交待完后,蔫頭巴腦的,一臉害怕的樣子。
黃四卻陷入回憶
“難怪、難怪啊”
他一開口,趙福生的目光隨即轉向了他,他連忙道
“半個多月前,府中嚴大衛是來問過我,有沒有什么事發生,有沒有不長眼的沖撞了府里的小姐、丫鬟,或是丟失了什么東西。”
黃四當時還以為問話的人故意來尋自己開心,將人喝斥了一頓。
如今知道前因后果,才明白原因。
他狠狠剜了小廝一眼,那人心虛的將頭低了下去。
“半個多月前”趙福生眉頭微微一皺,黃四就說道
“應該是初三那天。”
他能在偌大一個徐府當上管事,確實有些過人的能力,記憶力也比一般人好。
一件小事,經由雜役一說,便立即也能想起。
趙福生看向摸不著頭腦的徐雅臣
“戲班是哪天入府的”
“就是前一天。”
徐雅臣還沒說話,站在他身旁的兒子便搶先答道。
“是,確實是初二那天進府的。”
趙福生心中有了個猜想,又看向小廝
“你說初三當天晌午后,半睡半醒之際,你看到了個怪老頭進府。”
她話音一落,小廝也不敢篤定,只道
“興許是我看錯了。”
趙福生沒有反駁他,而是問
“你看到的怪老頭兒是什么樣子”
說話時,她又扭頭去看張傳世。
張傳世掐醒了徐雅臣后老實跟在她身邊,此時脖子前傾,肩膀內扣,雙手抓握著一把燈籠提手,手掌異常用力,整個人無端有些緊繃的樣子。
這老頭兒今日頗為反常。
他奸詐狡猾,還有些貧嘴。
除了在離開萬安縣鎮魔司時嘀咕了幾句之外,一路倒頭就睡這與他往常性格截然相反。
直到后面遇到張三魁時說了幾句,也是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
“大人看我作甚”
張傳世這會兒似是十分警惕、緊張,對趙福生的視線也格外關注。
她將臉一轉過來,張傳世就察覺了。
他強作鎮定問了一聲,趙福生沒有回話,只是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