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生心直往下沉。
但她臉上卻并沒有展露出煩悶,而是目光看向劉義真,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我不知道是不是紅泉戲班。”劉義真搖了下頭
“我只是聽到了聲音,沒有看到戲班子的影子。”
他說道
“唱戲的是個女人,聲音清亮高亢有力。”
張傳世縮著脖子,小聲的道
“這樣的說法可不好確定身份。”
他此時位置尷尬,說完后連忙擺手
“我隨便亂說的。”
說完,他眼珠亂轉,一副有些心虛的樣子。
“無論是不是紅泉戲班,但在這樣的節骨眼兒上,聽到了戲腔聲,卻不見戲班子,這件事情就有問題。”
趙福生并沒有喝斥張傳世,轉而分析
“從萬安縣出事后,縣里沒有來過戲班子。”就算有戲班子來,瞞不過守城的兵卒耳目,且夫子廟外龐知縣一直派衙役巡邏,戲班子的人數一般不少,一旦踏入要飯胡同,定會引起人的注意。
“而這唱戲聲之前沒聽到,紅月出現后才跟著出現。”
許馭曾言紅月之下,百鬼夜行。
依照這句讖言,不排除劉義真聽到的戲腔可能是屬于復蘇的厲鬼。
“也就是說,夫子廟內隱藏了一個唱戲的鬼”范無救這次聽明白了,終于找到了插嘴的機會。
劉義真就道
“興許不止一個。”
他因身上的疼痛而皺眉
“除了唱戲,我還聽到了鑼鼓絲竹之聲,”他頓了頓,“從陣仗看來,不像是一個鬼,而是一個戲班子。”
劉義真的話令二范及張傳世都怔了怔,隨后相繼變了臉色。
“一整個戲班子全都變鬼”
范必死說話時看向了趙福生。
這樣的情況超乎了他的認知,在他以往對鬼物的了解中,厲鬼彼此克制,不應該同時復蘇、行動才對。
但先有趙氏夫婦同時厲鬼復蘇的情況在前,一整個戲班子集體化鬼也并非不可思議的事。
“也并非沒有可能。”
趙福生嘴唇緊抿,強忍內心的憤怒,冷靜分析
“假設紙人張當日從徐家將紅泉戲班帶走,繼而殺死,再以特定的方法使戲班子厲鬼復蘇”
“”鎮魔司眾人聽到這里,俱都不敢出聲。
“然后再將厲鬼復蘇后的鬼戲班送入夫子廟。”劉義真道。
“有可能。”趙福生點頭
“夫子廟里兩個鬼剛好達成平衡,一旦平衡打破,二鬼便會復蘇。”
“但劉化成與無頭鬼都疑似達到災級之上。”范必死聽到這里,也說到
“要想打破兩個災級以上的厲鬼平衡,除非鬼戲班也晉階到災級”
范必死說完這話,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栗,恐懼自他心靈深處生出,逐漸占據了他的身體,后面的話他再也說不下去。
災級的厲鬼
大漢朝兩百年的鎮魔司記錄上,都并沒有如此頻繁的出現過關于出現災級厲鬼的鬼禍。
事實上災級的厲鬼并不容易出現,僅僅是煞級的鬼物已經足以讓馭鬼者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