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生正色道:
“先前紅棺破后,我們上前時,我著了道。”
她提起先前出事:
“我那一瞬間失去了意識,聽到了有人喊我的聲音。”
劉義真皺緊了雙眉,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蒯滿周,卻見小孩仍是面無表情。
趙福生此時提到的‘喊’聲,自然不會是他與小丫頭發出來的,雖然在出事后,兩人確實喊過趙福生的名字。
“喊你的是誰?”劉義真拼命的思索,想要跟上她的思路。
但此時他卻全無頭緒。
許多線索太細碎了,他壓根兒無法從這些雜亂無章的信息中拼湊出有用的線索,將整件事串連在一起。
他放棄了思考,索性直接發問。
“你記得我在要飯鬼案后,第二次來這,遇到你時發生的事嗎?”趙福生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問道。
劉義真的瞳孔急縮:
“鬼馬車!”
經由趙福生的提醒,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祖父絞纏進了一樁多么復雜而可怕的厲鬼案件內。
他喊完‘鬼車’的存在,又想起鬼車特性——凡聽到、提及則會被標記。
而蒯滿周還沒有被鬼車標記過,趙福生此前特意避開了她與張傳世的耳朵。
劉義真有些懊惱自己一時心防失守,犯了大錯,他看著蒯滿周:
“我——”
“說了就說了。”趙福生搖頭。
蒯滿周也非一般馭鬼者,先不要說鬼車如今停擺在寶知縣,就算鬼車完好無損,遇上已經厲鬼化的蒯滿周,誰困誰還是未知之數。
“我那天上了鬼車后,被鬼車帶向了夫子廟。”
這件事情她遇到劉義真后,也向他提起過。
劉義真點了下頭。
他被趙福生稍一點撥,便開始轉動腦子:
“你說過,鬼車帶你去的不只是夫子廟——”他說到這里,似是意識到了什么。
趙福生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
“不錯,鬼車帶我去的不是夫子廟,而是四十年前,你爺的壽辰。”
鬼車停在了四十年前的劉家宗祠門前,當時車停下后,她聽到了宗祠內的鑼鼓嗩吶聲,還有戲臺上旦角的吟唱,與今夜著道后耳畔響起的絲竹管弦音、唱戲聲融合在一起。
“我先前聽到招呼我的聲音,就是迎我入劉府的。”
趙福生此時清醒后,將所有與紙人張、戲班、鬼車、劉化成相關的線索相結合——逐漸形成一個可怕的猜測。
這些本該獨立的大鬼案相互絞纏,形成一個足以覆滅縣城的可怕鬼案,蟄伏在萬安縣內。
“我當時被你和滿周喚醒后,意識還不夠冷靜,初時覺得是你爺的法則影響,”趙福生頓了頓,換了口氣又道:
“后面再想到鬼車事件,又覺得不對勁兒。”
凡與厲鬼相關的事,沒有巧合。
任何的疏忽大意,可能會引發不可估量的后果。
“我曾上了鬼車,被帶向四十年前的劉氏宗祠,有沒有可能在當時,我就與劉家——”
趙福生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的用詞并不準確,接著換了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