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孟婆之外,大家都是應付鬼物的老手,包括劉義真在內,都是知道鬼的可怖。
眾人并沒有去推那扇緊閉的門,而是盡量不動此地格局,從半敞開的門擠入村莊之中。
大家一入莊寨,外間的一切隨即再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綠霧。
莊內靜寂異常,五人一馬一入莊中,耳畔竟然聽不到半點兒聲響。
‘撲通、撲通——’
幾人心臟瘋狂的跳動,彼此之間將這心率聲聽得清楚極了。
黑暗內,詭異、瘋狂、陰暗、怨毒的壓抑氣氛在空氣中傳遞,鉆入每個人的心中。
趙福生定了定神,壓制住內心涌出的本能畏懼感,吩咐幾人:
“我跟滿周走最前頭,義真、老張走中間,孟婆走最后。”
孟婆的力量詭異。
雖說她這是第一次辦鬼案,也沒有展現出真正與鬼對峙的能力,但她卻給趙福生一種能彈壓厲鬼的感覺,因此令她斷后。
張傳世一聽聞這話喜不自勝,竟然一時忘了恐懼,大聲應答:
“我聽大人的。”
“我……聽……”
“……聽……大人……的……”
“的……的……的……”
回音從四面八方不住傳來,已經扭曲得有些變了調子。
先前還略有些得意的張傳世頓時緊張的縮了下脖子,不敢再吱聲了,老實的走在中間。
劉義真有些擔憂:
“我走前面吧,實在不行,我還有這個——”
他拍了兩下馬背,暗示有鬼棺的存在。
趙福生搖頭:
“還不到那個時候。”她說道:
“我也有一些手段,遇到了危險也不怕,更何況還有滿周幫我。”
本來一直板著臉的小孩聽聞這話,眼睛一亮,猛地點頭。
劉義真只好嘆了口氣:
“那你小心。”
他與趙福生相處的時間越長,便越覺得她不錯。
像這樣的危急時刻,她沒有以旁人送死,而是自身走在最前頭,以有抵御危險。
張傳世也想到了這一點,難得有些內疚,關切的道:
“大人,你可要小心啊。”
趙福生沒有說話,只是拉著蒯滿周往前走。
這莊寨的地面是以青石鋪就,打磨得很平,兩側房屋距離頗寬,幾乎都是與入村的大門一樣,一半緊閉一半開著。
所有的房舍內一片漆黑,從外往內看時,看得不大清楚。
她并沒有貿然在此時就去查看,而是準備先從那亮燈的屋子入手,看看這燈光下究竟隱藏了什么。
那亮燈的屋子位于莊子的最深處。
眾人走了一刻多鐘,終于來到了這亮燈的屋子面前。
與其他半開、半合的屋子不同,此地的兩扇屋門竟緊閉著。
屋門刷了朱漆。
這本來應該明亮、堂正的顏色,在鬼夢陰寒、詭異的環境下,竟透出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森然感。
屋里也是靜悄悄的,與其他房子一樣,像是并沒有活口。
燈光很亮,從門與框相接的縫隙中鉆出。
蒯滿周想要掙脫趙福生的手,率先上前查看,卻在小手剛一動的剎那,便隨即被趙福生用力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