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不得去追究緣由,拉著蒯滿周一個閃身踏入屋內,同時轉頭招呼劉義真等人:
“進來!”
劉義真情知不妙,也不啰嗦,一手挾著張傳世,一手牽著鬼馬迅速進屋。
而孟婆最后進屋子。
她一入屋的剎那,村莊內突然狂風大作,巷道內飛沙走石。
碎石泥沙被陰風卷起,漫天飛舞。
那狂風吹灌著屋門,幾乎將昏黃的燈光壓制。
‘噼里啪啦’。
沙石撞擊著屋墻,發出不絕于耳的聲響。
趙福生與劉義真立即各頂住一扇屋門,用力逆風關閉。
在關門的那一瞬間,兩人借著屋內燈光,看到村內兩側的廂房屋門大開。
這些廂房內每間房舍的正中各供奉著一座神龕,龕內都端坐了一尊泥胎像。
泥像面前供奉著香壇,壇內插著三支燃燒的香,香被點燃,青色的煙霧順著屋頂的煙囪往上蔓延——這便是籠罩了村莊青霧的來源。
而在三人目光注視下,那原本被供奉在神龕內的泥胎臉上露出僵硬、詭異的笑意,隨后腦袋‘啪嗒’斷折!
那泥像頭顱斷落的同時,厲鬼的兇悍之氣再也鎮壓不住。
五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同一時刻,趙福生與劉義真齊心協力,‘砰’的一聲用力的將門關上!
大門一關上,所有的陰氣、狂風吹卷著沙石撞擊墻的響聲立時停歇。
所有的嘈雜聲、恐怖殺氣及窺探,好像在關門的那一刻便被阻絕在門外。
……
‘砰砰、砰砰、砰砰!’
‘呼哧、呼哧!’
喘息聲與雜亂急促的心跳聲相交纏,幾人面面相覷,都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剛剛那是野廟?”劉義真捂著胸口問了一聲。
村舍內共有屋子十來間,每間的屋門同時打開,露出內里的泥胎。
這些泥胎詭異,所有的泥胎像都同時盯住了闖村的五人,給幾人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這絕對不是災級的厲鬼,遠比災級的鬼物更兇悍。
此時他終于相信了趙福生先前提到過的一種說法:災級之上還有更高品階的厲鬼,此前聞所未聞,興許只是無人能從這樣的厲鬼災禍內存活下來。
劉義真的手不自覺的發顫,他情不自禁的摸向了鬼棺。
此時這本該給他帶來恐懼感的無頭鬼,卻第一次讓他生出了一種救命稻草的感覺——先前被十來尊泥胎‘視線標記’的那一刻,他險些情不自禁的打開鬼棺。
“鬼、鬼——是那野廟內的鬼——”
張傳世整個人如一灘爛泥,掛在他背上,顫聲的開口。
劉義真一聽這話,臉上露出嫌棄之色。
這老頭兒膽小怕死,一見泥胎像就跳到他背上,他將張傳世抓了下來,一時遺忘了厲鬼威壓帶來的恐懼,反手想去摸自己的后背和衣擺:
“張師傅,你別被嚇尿了。”
“尿不出來——拉干凈了——”
張傳世嘴唇慘白,搖頭道。
“……”
趙福生的表情凝肅:
“十里坡的鬼好兇啊,義真,早知道這樣,應該把無頭鬼留在夫子廟,將你爺背出來。”
劉義真本來有些害怕,但聽她這話又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