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雨這么大,那懸崖小道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懸崖小道?”
趙福生心中一動:
“鷹嘴崖嗎?”
“鷹嘴崖?”伍次平吃了一驚,接著若有所思:
“我倒不知是什么名字,但是百里祠外只有一條小道,是通往武清郡的要道,那里一面靠山,是村民數代挖鑿出來的一條路逕,不是很結實,平日走些人、推車沒有問題。”
他說道:
“但這小道狹窄,一側下方是懸崖峭壁,平時走都要格外小心,今夜風大雨大,那崖頂上是山坡,我前些日子就看山坡那一截有泥土滑坡,今夜大雨一下,可能會形成泥石流,將出山的路封住呢。”
說完之后,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問趙福生:
“趙大人剛說什么?是問了鬼祭嗎?”
趙福生微微頷首,伍次平才愁眉苦臉道:
“我不知道。”
他心事重重的搖頭:
“我在這三十多年了,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意外,昨夜祭祀是更生生被打斷的,鬼祭一起,也是被強行結束——”
說完,他看了一眼棺材:
“我也不清楚這樣做的結果。”
劉義真好奇的問:
“若照你們以往的流程是怎么樣呢?”
伍次平就說道:
“照規則,祭祀每個月都必須要舉行的,同時分大小月。”
武少春問道:
“何為大小月?”
伍次平就看了他一眼:
“我早前說過,祭祀每月舉行,但不是每月一次。平時小月才一次,如果遇上大月了,那么則最少一個月要兩回。”
伍次平伸手比了個數:
“祭祀越多,當地歸屬管教的人功德越多。”
“這豈不是拿人命來填?”劉義真驚道。
伍次平沉默,沒有出聲。
半晌后,他若無其事接著道:
“祭祀就跟我們剛剛看到的情況一樣,一旦開始后,便觸摸載物,接著獻祭老爺,一旦老爺滿足,祭祀便算完結,之后將‘鬼’選入棺材,后面便是鬼祭。”
正如伍次平之前所說一樣,鬼祭沒有時間限制,也看不出什么法則,他說道:
“反正就是厲鬼殺人,如摸迷藏一般,要么鬼殺夠人了,一切風平浪靜;要么人躲得好,鬼殺不夠,便會惹老爺生氣。”
但無論是哪種結果,并不會讓有功德的人、鬼真正的‘死’去。
這只是一次生命的短暫輪回。
待到祭祀結束,這些死去的人會進入老爺的功德池,最終等待后面按照功德值分配的重生。
……
“此前沒有人敢忤逆老爺,也沒有人能打斷祭祀、鬼祭,所以你說祭祀完結沒有,我還真不清楚呢。”
正說話的功夫間,遠處突然傳來馬蹄嘶鳴聲,接著有人在大聲的詛咒。
所有人神色一緊,不由自主的扭頭往村頭的方向看去。
村莊大門緊閉,眾人的肉眼無法透過大門看到外頭的情景。
王之儀疾步上前,走到趙福生身邊:
“我聽著聲音,像是從那個方向——”她抬手往一個方向指去:
“東南,我們來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