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次平跟他們說,此地名為百里祠,村中戶籍126,且棺中死者為竇三嫂——”
趙福生話沒說完,余靈珠便驚呼出聲:
“豈不是和我們所說的一致?”
趙福生點了點頭。
余靈珠心事重重,她看了王之儀一眼,又看了看趙福生,最終將雙臂環在胸口,抱住了自己的肩頭。
不知過了多久,她又像十分不自在的將手放了下來,掌心外推,對著火光烤了許久。
火焰的熱度無法驅散她內心的驚恐,她焦慮難安的又將手收回,最終看了趙福生一眼:
“借一步說話?”
她這話落入王之儀耳中,令得王之儀扭頭看她,眼里露出探尋之色:
“你想背著我們說什么?”
“我自然是有話跟趙福生說,關你什么事?”余靈珠不服氣的頂了回去,王之儀道:
“你們私下有話當然與我無關,但如果跟鬼案有關的,就必須要說出來,大家都知道,才能避免傷亡。”
余靈珠冷冷道:
“與鬼有關的我自然不會隱瞞,但我有些話也不想讓你聽到。”
她話音一落,兩個女人同時哼聲:
“哼!”
“哼!”
王之儀扭過頭:
“也沒人想聽你的事,你這人一生孤寡,除了常家那些人,也沒什么好拿到臺面上來說。”
這話一說完,余靈珠沒反駁了。
眾人也就心中有數。
趙福生搖了搖頭,起身跟著余靈珠離開火堆旁。
今夜因情況特殊,二人也不敢走遠了,便只離開人群一些,在彼此視線都能看到的地方交談。
余靈珠感應得到眾人的視線都若隱似無的落在二人身上——除了萬安縣眾人之外,就連王之儀、苗有功等幾人也在不由自主的盯著趙福生看,仿佛深恐她離開了。
她也就猜測得到,趙福生等人先前參與的鬼祭應該十分兇險,遠不像她說的這么輕松。
且在鬼祭里,趙福生應該展露出了強大的力量,所以苗有功幾人此時很依賴她,怕她離開眾人視線了。
想到這里,余靈珠不由心煩意亂。
她也不繞彎子了,直接問:
“趙福生,此地時間紊亂,游洪的死亡是果,我們先看到果,再了結因,那么我們進入百里祠的村祠后,看到的關于王之儀、蔣津山二人的泥塑,會不會是相同的因果?”
她說這話,也就意味著余靈珠懷疑王之儀、蔣津山二人死了。
趙福生聽出她言外之意,當即含蓄道:
“有可能,但是我們進入趙貴家中后,沒有分開過,祭祀起、鬼祭結束,王之儀沒離開過我的視線。”
因宗祠泥塑,她對王之儀本來就格外上心,很確認她此時還沒被殺。
余靈珠也聽出她話中意思了:
“無論如何,王之儀此時沒出事,但不能保證她后面不出事。”
‘果’已經顯現,‘因’可能還在后頭——以游洪為例,王之儀與蔣津山二人可能會被留在百里祠中。
趙福生看她憂心忡忡,不由道:
“也未必,畢竟我們看的只是泥塑,與游洪情況不同。”
“那也是。”
余靈珠漫不經心的點頭。
她皺了皺眉,猶豫半晌后道:
“王之儀是死是活,其實我這會兒顧不上了。”
她抬頭看向趙福生:
“你參與了祭祀,你——”她頓了頓,接著神情有片刻的茫然:
“趙福生,你覺得這祭祀真跟常家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