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余靈珠點頭:
“我當時也是這么問的,后來大嫂說了,說是二姐找的一個高人,有一套玄妙、奇特的本事,若是照他指引,為老太太辦喪事——主要是下葬,便能令常家發達,世代富貴。”
余靈珠這話聽得眾人一愣一愣的。
“這世上還有這樣本事的人?”孟婆半信半疑:
“就算真有這本事,不使在自己人身上,還能將好處拿出來分給別人?”
劉義真也道:
“財不露白,真有這種埋葬個死人就能令人世代富貴的法門,怎么也先葬自己的先人。”
余靈珠怔呆在原地,好一陣后,她驚慌道:
“我、我當時也沒想那么多——”
趙福生看著她,搖了搖頭。
“真的——”余靈珠見她搖頭,還以為她不信,連忙又大聲強調了一遍。
趙福生道:
“我相信是真的。”
余靈珠茫然道:“你既然相信我,為什么又搖頭呢?”
“我是覺得你軟弱糊涂,受人欺騙。”
趙福生話音一落,余靈珠頓時勃然大怒:
“趙福生,我拿你當朋友,再三忍氣吞聲,可你不該拿言語奚落我——”
“我并非言論奚落。”趙福生平靜道:
“你馭鬼有成,表面是常家供奉的祖宗,但你有寵無教,只一味維護,事事受人拿捏,不分好歹,實力強大了,內心卻軟弱得很。”
她的話正中余靈珠內心軟肋,余靈珠強作鎮定:
“我也勸導過——”
“勸導無用,只一味寵溺縱容并非好事。”趙福生冷冷道:
“常家這樣的情況,要想長久富貴,更應比別人更謙遜、得體,可就從你講的這些事來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像常二姐丈夫這種原本目不識丁的莊稼漢,竟能因家人親戚得勢,就能成為一縣之主,豈不是兒戲嗎?”
“雖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可常二出嫁,就該好好管自己的家庭,少管娘家嫂嫂閑事,更別提給兩個親哥哥送妾室,攛掇哥哥休妻,這是插手別人夫妻之事,是大忌!”趙福生道:
“凡事不看表面,常二姐這樣做,并不是單單為了給兩個嫂嫂添堵,追根究底是想要從兩個哥哥這里獲得好處——”
她說到這里,長嘆了口氣:
“董大能當上長焦縣的實際掌權人,應該是跟常二脫不了干系吧?”
趙福生話音一落,忍無可忍:
“這常二也是個人才,自己在常家上躥下跳,弄得雞飛狗跳的,謀劃來的位置竟然交給丈夫去坐,她男人搞不好還沒她這折騰的本事——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全為他人做嫁衣。”
“……”
余靈珠聽得似懂非懂,又覺得很有道理。
“算了,扯遠了。”
趙福生又將話題拉了回來:
“你既然要管常家,把常家當自己人,有本事了,提攜也是常理之事,可一個巴掌一個甜棗,有獎有罰,常家才會規矩,但你只獎不罰,可見你就是馭使了厲鬼,實力強大了,可內心也不夠強,仍是當年那個出事后要依賴他人的孩子。”
余靈珠一聽這話,如遭雷擊。
她反駁:
“我、我怎么會沒有主見呢?戲班的后事是我辦理的,馭鬼也是我自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