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儀忍不住了,偏頭睨視她:
“你確定?”
“……”余靈珠不敢確定了。
重回武清郡,進入百里祠后,打破了她以往‘武清郡無鬼’的堅持,也讓她以前對常家極端的維護信念塌陷。
此時面對王之儀的挑釁,余靈珠選擇了避其鋒芒,沒有說話。
“若說怪事,我思來想去,只想得起一個事。”余靈珠的銳氣盡消,她好像瞬間老了十歲,眼底下方隱隱見青:
“常浩那小子——”
說完,她忐忑不安的看向趙福生:
“福生,你記得常浩嗎?”
“就是你大嫂的孫子。”趙福生答道。
余靈珠露出喜色:
“對對對。”
她心中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趙福生記得她說的細枝末節的事,并能及時回應。
“這小子聰明,又伶牙俐齒,很是能說會道的,但是不知為什么,自老太太去世后,他便日漸不大說話了。”余靈珠有些心疼道:
“后面成為了一個啞吧,大哥、二哥四處找過神醫替他治療,都不知什么原因。”
趙福生將她說的話都記在了心里。
……
說完了常家的一些事,趙福生又看向伍次平:
“伍大人,長焦縣的事你清楚嗎?”
伍次平沒料到說著說著,話題又重新回到了自己這里。
他想了想:
“事隔久遠,興許記得不大準確,我的腦子也不太靈光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接著兩手一攤,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不過長焦縣當年大旱的事我也有所耳聞,死了很多人!”
趙福生盯著他看,直看得伍次平目光閃爍——當即趙福生便篤定道:
“看來你對長焦縣的事有些了解。”
“沒有。”伍次平斷然否認。
但他說得太快,反倒顯得自己心虛。
話音一落,伍次平也意識到自己反駁得快了點,不由有些懊惱的嘆息了一聲。
“長焦縣的案子發生時,距離我統御隸州的時期都過去十幾年時間了。”他垂死掙扎。
趙福生提醒他:
“伍大人,如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蚱蜢,你選擇跟我們進入武清郡的時候,就沒有回頭路了,此時遮遮掩掩,于事無補,無非也就是誤導我們,令我們疏忽大意,落入與鬼對峙的下風而已。”
說完,她笑著看向伍次平:
“可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呢?莫非拿我們換功德不成?”
她的話看似玩笑,實則給了伍次平莫大壓力。
他連忙擺手:
“絕沒有這樣的事。”
不過趙福生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他仍隱瞞,難免會遭人懷疑。
伍次平便無奈道:
“這事兒要從我進武清郡那一年說起。”
那年五月,已近端午,武清郡的人并沒有如往常一年送來年節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