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朗!”
弗洛朗說著正要報自己的職務,就被羅斯打斷:“我知道你級別高,但你一不講理,而不講禮,我就不以師長相稱了,免得辱沒了‘師長’這個概念。”
弗洛朗當時就覺得氣沖腦門,他活這么大還沒被這么埋汰過。
“冷靜!冷靜!跟他吵就是中了他的計策!”
弗洛朗努力克制,才讓自己沒有當場跟羅斯開撕。同時腹誹:“這小子嘴上有毒,說話宛如噴毒,太傷人了。”
這時就聽羅斯一連提了好幾個問題。
“這是不是遺跡試煉的組隊環節?”
“組隊環節是不是自由組隊,考驗巫徒們的交際能力、識人能力、組織能力?”
“我以自設額外津貼的方式,吸引招募隊友,犯規了嗎?”
“別人有意花超高價格反招募我隊員犯規了嗎?”
“招募我時,質疑招募費虛高,要求我證明才能有錯嗎?”
“我廣而告之,請水社的熱心同學幫忙,證明自己有錯嗎?”
“黑水社對巫徒實施叢林法則,水社卻和氣團團,試煉宛如郊游,作為主持方沒責任嗎?”
“你先當著大家的面,把這些問題都回答了,然后我們再討論你突然跳出來橫加干涉試煉組隊環節的問題,不給我們一個過的去的說法,我就要懷疑你別有用心,故意破壞遺跡試煉的正常秩序了。”
周圍一片寂靜,很多人心說:“懟的不錯呀!連反向扣帽子都有!”
克萊芒在戰艦中捂臉,心說“這孩子即興發揮也這么強的么?”
弗洛朗鼻子都快氣歪了,心說“我就是遺跡試煉活動主持方的重要執行者,我破壞試煉的正常秩序?你這污蔑之詞還真是張嘴就來啊!”
他當然不會去回答羅斯的問題,不說能不能答的上來,光是這么做了,就等于是被對方帶了節奏。
可一時之間,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總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言不慚的說我就是不講理了怎么樣?
于是他還是岔話題,冷聲道:“年少無知,不知輕重,這里是搞事的地方?”
羅斯樹雙拇指給弗洛朗。
然后環視眾巫徒:“我聽說水社最是尊師重教,禮字當先。原本是不怎么信的,年紀大的,成熟穩住,有涵養,我能認。可年輕人,熱血爽直,認為不對,脫口而出,罵也就罵了,哪來那么多的禮?”
“可是今天水社的諸位給我上了一課。我之前一直很狂妄來的,說話也沖,但沒有一位‘問候’我的女性家屬,哪怕在人群中吼一嗓子,根本不會查出是誰。我覺得這就是素質,確實厲害,重禮,不是白說的。”
巫徒們也是沒想到,羅斯竟然也會夸人,都有點不適應,卻也有些小自豪。
然而羅斯話風一轉,指了指弗洛朗:“但我沒想到水社的師長是這個樣子的。我替你們不值。”
說著對臉色被氣的煞白的弗洛朗道:“你就是這樣為人師表的?一句話就要打這里所有人的臉?誰說年少就一定無知?你能對你說的這話負責嗎?”
他又道:“就這個‘知’的概念,你我不妨比上一比,看誰更博學!我若輸,當眾給你跪地認錯,然后爬回火社。敢不敢應戰!?”
那一刻,羅斯的氣勢前所未有的盛,湖風吹來,金發飛舞,宛如雄獅抖鬃,整個人仿佛都在閃光。
托馬斯環視了下水社的巫徒,又從羅斯的斜后方看了看神采飛揚的少主,驕傲的昂著下巴,腰背挺的更直了。
16歲的羅斯?羅蘭還沒有蓋壓一代,但卻憑一己之力氣壓全場,有主如此,與有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