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別人也發表過很多關于爸爸的文章哦。”當初,陳知年看作文書的時候,就有不少的《我的爸爸》《我和爸爸二三事》《我愛我爸》
反正很多很多。
不過,感覺很假就是了。
曾經,她看一篇作文,寫的是用舌頭舔鐵柱子,被凍住,然后被爸爸努力解救的故事。當初,作為南方人的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舌頭會被凍住?
“我也不知道。剛好看到你的文章,剛好”被戳了心肝肺,妒忌了,然后收藏了起來。
其實,想想也奇妙。
明明有那么多關于父親的文章,為什么他只收藏了陳知年的?雖然作者名不一樣,但都是陳知年。
“我們有緣分。”這應該是最好的解釋。他們的緣分從很多年前就開始了。
陳知年點點頭,“嘻嘻。我們有緣有分。”
天注定要在一起的。
“周醫生,這是你的相冊?”陳知年發現,這個相冊只有寥寥幾張相片,有周辭白嬰兒的時候,還有他的童年照,然后就是他的父母。
家庭照,只有一張。
這么大的一本相冊,只有前面幾張是照片,后面都是陳知年發表過的《我的爸爸》,再后面卻是空的。
“這本相冊是我媽買的,她說每年都要拍家庭照,等她老了就帶著小孫子一起看相冊”可惜。他媽媽去世了。
父親再娶,而他被送到外公家。
當初,從京都出來,他唯一帶的就是這本相冊。
“你小時候還拍過照片呢。”陳知年鼓著腮,臉上的妒忌明晃晃,“我第一次拍照片是在六年級,拍的是一寸的黑白照,用來貼準考證的。”
說著,陳知年又有些難過,“我那時候被曬得黑溜溜的,臉也有點圓乎乎的,很多同學都叫我黑珍珠。”
“我以前不知道黑珍珠很值錢,還為此難過了。”
其實,陳知年難過的不是‘黑珍珠’這個稱呼,而是同學們在背后的議論。她記得,那天照片發下來,拍得她臉蛋鼓鼓的,肉肉的,但也可愛。
不過,同學們卻另有看法。
幾個同學圍在一起討論照片,自己的,別人的,說誰誰拍得漂亮,好看,誰拍得難看,丑八怪。
其中一個同學問‘知年為什么不一起討論?’
另一個同學說‘知年的照片拍得很胖,很丑。’
正準備加入討論的陳知年轉身離開。但依然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同學們正在評論她的照片,胖,丑。
陳知年一直不明白,自己哪里丑了?臉蛋圓圓的,眼睛圓圓的,大又萌,明明就是可愛又好看。
至于黑?
有那個農村小姑娘不黑?
黑,在農村真不是缺點,更不是丑。因為如果黑是丑,那就全家、全村一起丑。
但是,同學們的議論和嘲諷,讓陳知年不止一次的懷疑自己的審美,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同學所說的那樣,很丑?
那時候的同學天真,惡毒而不自知。他們不知道嘲笑別人的容貌是一件多么不禮貌的事,更不會知道這會給當事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他們說得高興,完全不在意別人的感受。
陳知年輕輕的摸著周辭白的童年照,“可惜,我童年沒有照片。”
六年級拍的那張一寸照片,被貼在準考證上就沒有了。
“不過,沒關系。我知道我小時候很漂亮,很可愛。”不管同學們怎么說,反正她堅信自己小時候很漂亮,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