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辭白回到房間,站在窗邊,好像看到了當年被送離京都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知道父親竟然為了后媽和繼兄要把他送走的時候,他氣憤得砸了家里的一切,一邊砸一邊罵。
他用稚嫩的手段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和不愿意,但最后,他還是被送走了。
那天,他累了,父親說‘好了。既然你不想走,那就不走了。’
他相信了。
但是,父親卻把冷靜下來的他打暈了,帶到羊城。
那一天,就好像刻在腦海,不管他多努力都忘記不了。父親的冷漠,繼母不知真心假意的勸說,繼兄的幸災樂禍
一張張臉,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模糊。
這些年,周辭白告訴自己,他要和自己和解,他要以一顆寬容的心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和自己喜歡的姑娘一起,有自己的家庭。
這個家庭會很快樂,很幸福。
過去,已經很遠了。
但,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還是會不甘心,還是會埋怨憎恨。
突然,床頭柜的手機‘嘟嘟’兩下,是陳知年發來的信息。
因為公司很多同事都沒有手機,所以陳知年的手機也很少用,大部分時候都放在家里。也只有晚上的時候和周辭白發發信息,交流感情。
看著陳知年發來的信息,周辭白笑了笑,然后認真的給她回信息。
一來一回。
周辭白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陳知年:【我的手伸出窗外,穿過黑暗,來到你的窗外看見了嗎?握住了嗎?】
周辭白:【帶有魔法的手?】
【不是。小仙女的手,自帶仙氣。】
陳知年躺在床上,一邊發信息,一邊傻笑。
朱暖躺在另一張床上,“在和男朋友發信息?”
“嘻嘻。就不能是別人?”
“呵呵。除了男朋友,還有誰能讓你這樣笑容滿面,滿臉花癡笑?”朱暖直接把枕頭砸過來,“我妒忌了。”
“你也有男朋友啊。”陳知年翻個白眼,把枕頭砸回來,“你家老顧不是剛給你送了寶格麗的項鏈嗎?”
“我這不是男朋友,是飯票。暫時性的。”朱暖一手撐著頭看陳知年,“我想要做個小生意,但不知道做什么好?”
這些年,她有了不少積蓄,全部存在銀行,好像也不劃算。但做生意的話,她有怕虧了。
“賣衣服?鞋子?化妝品?”朱暖皺著眉頭,“真難選。好像都能賺錢,好像都不容易。”
“都可以啊。”陳知年不覺得這三樣一定要分開,“你開一家店,既賣衣服、鞋子,又賣化妝品,不是很好。”
朱暖點點頭,“我想想吧。希望有一天,我能不靠男人賺錢。”
“可以的。”
陳知年繼續給周辭白發信息,陳知年知道,雖然周辭白總表現不在意,總說已經和過去的自己和解。但是,他內心深處一直都在為當年被送走的事情而耿耿于懷。可能,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么他的親生父親會因為別人而放棄他這個親生兒子,選擇把他送走。
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么被送走的會是他。
在周辭白或者很多人心里,被送走的應該是周辭白的繼兄方天翊才對。
童年的傷,需要用一輩子來治愈。
雖然周辭白表現得很平和,但他心底深處的那道傷疤一直都沒有愈合。而有些傷,是真的需要自己去和解的。
陳知年能做的就是陪在周辭白身邊。
陳知年一邊發信息,一邊打呵欠,感覺眼睛都睜不開了,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