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作很忙嗎?這么久都沒有過來吃放。”外公沖著周辭白冷哼一聲,然后朝著陳知年笑得慈祥。
周辭白已經習慣了外公的區別對待。
自從他有了女朋友,就成了可有可無的下草,而陳知年則成了外公手心里的寶。
“外公,我和阿年前天才回來陪你吃飯。”周辭白很無奈,越老越小孩。
“前天也是三天了。哼。”外公不高興,“真不明白,阿年是怎么看上你這根木頭的。”
陳知年呵呵的笑,然后偷偷的朝周辭白眨巴一下眼睛,俏皮又可愛。
周辭白:“是。我以后多回來。”
“說話算數才好。”
“外公,你煩心,我會督促周辭白的。”陳知年毫不猶豫的和外公一個陣營懟周醫生。
周醫生孤立無援,只能哄,“我保證,一定多回來。”
“哼。你回不回來沒關系,阿年常回來看我就好。”外公拉著陳知年,然后給她介紹校園里的一草一木。
人老了,就喜歡含飴弄孫。但外公女兒早逝,兒子沒有孩子,就周辭白一個晚輩。人老了,就總希望孩子能多回家看看,能多陪他說說話。
周辭白也希望多抽時間陪外公和舅舅,但人在工作崗位上,常常會身不由己。
“阿年,工作怎么樣?”
“挺好的。最近有新項目開工,有一點點忙。”其實,主要忙的是建材的出貨和采購。大筆錢入手,然后再投入。
“年輕人,就要多忙些。忙起來的人生才有價值意義。”
“生命在于運動。”
“不過,再忙也要注意身體。沒有健康的身體,什么都是浮云、泡沫。”
陳知年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附和一兩句。
其實,也不怪外公喜歡陳知年的,因為不管外公說什么,陳知年都一臉迷妹的表示認同和支持。
聊著工作,然后又轉到青山鎮的祛濕貼上。
“青山鎮想要開廠并不難,難的是打開銷路而且,我聽說青山鎮的交通不便?”
陳知年點點頭,“交通很不便利。”
雖然從縣城到青山鎮有一條公路,但這條公路狹小又坑坑洼洼。每到下雨天,就會有不少路過的車輛陷入路中,出不來,需要找附近村的人推車、抬車。這也算是清水村人的一個收入。
因為修不修路,都不妨礙大家過日子,所以大家對修路并不熱衷,不情不愿。當然,如果有人修路,他們也歡迎,也感激,但讓他們拿錢出來修路不現實。
看青山鎮的小洋樓數量,就知道青山鎮人并不窮。但,如果看青山鎮的公路、橋梁,就覺得青山鎮絕對是貧困中的貧困。
青山鎮上有一條低水橋,沒有橋墩,沒有護欄。
這條橋,年年下雨,年年淹。而且,每年都有不少人因為過橋而落水而亡,但青山鎮的人就是從來沒想過要修一條新的橋。
每次從橋上過都膽戰心驚,但大家依然日復一日的膽戰心驚。
李仁杰想要修路、修橋,但財務沒錢。
每年都想要搞集資,但沒有人愿意。每年都開動員大會,但一年年的,都動員不起來。
有時候,陳知年是無奈又不甘,她的父老鄉親怎么能如此的短視?明知道修路造橋是造福子孫后代的大事,為什么就是不愿意?
“交通不好,增加運輸成本”外公淡淡的說著,“想要致富先修路。”
陳知年抿抿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但是,她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其實,陳知年能理解青山鎮的人,他們覺得與其修路,不如走出來。就好像‘愚公移山’,有人選擇移山,有人選擇搬出來。
移山容易,還是搬家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