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年準備的五卷膠卷統統拍完,然后又從景點旁邊的照相館買了三卷。一整天下來,陳知年和周辭白只拍了幾張雙人照,其他的全部是幾名老太太的單身照、雙人照、多人照。
終于要回家了,陳知年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太累了。
陳知年感覺自己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在,半躺在副駕駛座上,讓周辭白開車。
晚上九點,吃宵夜的時間。
“外婆,你們想吃什么?”陳知年有氣無力,但外婆和老太太們卻還精神十足的對著街邊的高樓大廈品評一番。
哪棟樓更高?
哪棟樓更好看?
哪棟樓的形狀奇怪?
就連路邊的綠化帶也要品評一番。
被無視了,陳知年很委屈,“外婆。”
“不是說要去河邊吃宵夜嗎?一邊喝著艇仔粥一邊游河。”這話是陳知年今天中去出門前說的話。陳知年忘記了,但外婆還記著。
“大妹,你是不是用腦過度了?”年紀小小,怎么記憶力就不好了?
陳知年嘴角抽抽,她不是用腦過度,是累過度了。
周辭白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拉著陳知年的手,在她的手心輕輕的捏了捏,“好。我們去河上喝艇仔粥。”
陳知年扁扁嘴,閉目養神。現在的她什么都不想吃,只想洗澡睡覺。但看到外婆興奮的臉,陳知年立刻把所有的疲憊往肚子里吞,打起精神來和外婆科普公路綠化帶。
這些大樹是從哪里來?怎么來?
綠化帶存在的必要性?
等等。
“原來這樣。”外婆感嘆一句,“勞民傷財。”把深山里的大樹挖到城市里來,不是勞民傷財是什么?
想要什么樹,就不能自己栽種?
十年樹木。
現在栽種,十年后就長成了,不比從深山挖更好?
陳知年只能又給外婆科普,為什么要從深山挖?
“更多是因為景觀吧。城市風景,市容市貌,是一個地方的形象”
外婆撇撇嘴,“我不懂。”
好吧。
既然外婆不想聽,陳知年就不說了。
看到陳知年吃癟,周辭白微微勾起嘴角,“到了。”
陳知年和周辭白帶著幾位老太太上船,叫了艇仔粥,然后隨船開始游河。
河里的風很大,陳知年為風吹得搖搖欲睡。
陳知年靠在周辭白身上,打個呵欠,“困了。”困得眼淚都出來了。
“陳總?”吳慷有些意外的看陳知年身邊的周辭白,然后再看向眼睛微紅,一臉迷糊的陳知年,突然覺得自己的打擾有些過分,影響了小情侶談情說愛。
現在說一聲‘不打擾’還來得及嗎?
吳慷和幾個老朋友來吃艇仔粥,沒想到會遇到陳知年。既然見到老板,肯定是要過來打個招呼的。
再說,他也是為‘幸福里’挖人手,他為‘幸福里’看好的業務部經理和市場部經理,正好讓他們見一見陳知年這個老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