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聞惜秋便躺在他的臨時窩棚里,跟個地主一樣,監督他的兩個員工繼續打掃洞穴。
并不是他故意苛待阿季和香婆婆,主要吧,身為一個潔癖癌晚期患者,對于“干凈”兩個字的定義,可能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阿季和香婆婆怎么也沒想到,自家娘娘所謂的“打掃洞府”,幾乎等于是要她們將洞府拆了重建
山洞里常年陰暗無光,不透風空氣不好,這怎么行必須得在左右兩側打通兩面窗戶
山洞地上的泥土和石塊,幾百年下來,不知道浸透了多少鮮血,怎么掃都去不掉那股黏膩血腥的味道,干脆全部鏟掉再往下挖個一米正好騰出地方來修個能烤火的地炕
山洞的石壁和頂上,也都是蝙蝠留下來的糞便,鏟掉也有痕跡,那怎么辦干脆把整個山洞再往外挖個半米臟的地方也不必擦洗了,反正也擦洗不掉,直接挖掉
幸虧阿季和香婆婆也不是新鬼了,跟著白骨精好歹也學了些粗淺的法術,否則的話,就這工程量,估計得再做個一百年。
兩個員工在用力挖土的時候,聞惜秋也沒閑著,從香婆搬出來的那些獸皮里挑挑揀揀,翻出來幾塊疑似蛇皮的皮子,準備給自己做身衣裳。
他現在身上穿的這一身,還是白骨精從前的衣裳,以法術幻化而成,也就是說,表面看來,有障眼法加持,他身上的衣服稱得上是華麗貴重,實際上,特么的就是在裸奔啊
當然了,一副骨架裸奔,似乎也沒什么好羞恥的。但,白骨精可以,他聞惜秋不行。
不管是男裝還是女裝,總得先搞一套衣裳穿著才有安全感。
直到這一刻,聞惜秋才無比慶幸,當年自己選擇了漢服這個在時裝設計行業極其冷門的領域幾乎沒有哪個學校會教授這門課,聞惜秋只能不斷的翻閱各種古籍、古畫,甚至去博物館參考那些前人留下的文物,一點點自己琢磨,最開始沒有工廠肯接單的時候,他都是自己打樣找小作坊做的。
有這樣的基礎,一個下午,聞惜秋就做好了一套圓領窄袖袍衫,一雙小方頭的靴子,
蛇皮做帽子不太好戴,干脆就用樹枝削了兩根木簪,上下交錯著挽起了頭發。
阿季和香婆婆都看呆了。
這娘娘怎的突然穿起了男子的袍服
“今日起,你們便喚我郎君罷”聞惜秋整了整領口,蛇皮不夠服帖,干脆將領口翻出來,做了個翻領,自然下垂,又帶一點蛇皮天然的褶皺感,可以說是非常洋氣了。
也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
“是”阿季和香婆婆立刻低頭應道。
她們家娘娘的神經質,可是整個白虎嶺都出了名的,別說是心血來潮從小娘子變成郎君了,就是突然變成一幅骷髏架子,也沒人敢質疑她老人家啊。
不過,第二天,阿季就明白,或許,是她“自以為”明白了自家娘娘突然要變成小郎君的原因了
“婆婆山外來了四個和尚,活的還帶了一匹馬,也是肥壯得很。娘娘必然是要親自去抓這幾個和尚,否則何必換成男子裝束”阿季覺得自己真相了。
“果真有四個”香婆也有些激動。要是都抓來了,起碼夠白骨精吃半年的,她們安全了
“山下的雀精方才前來稟告,還想求見娘娘,哼我已將他打發回去了。”阿季撇了撇嘴。
別看白骨精不太好伺候,在這白虎嶺,他就是土皇帝,山里不知道多少小妖想投身白骨精麾下,不過,也不知道白骨精怎么想的,來來去去,身邊伺候的人從來就沒超過一個巴掌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