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栩和阿季早有準備,這次夫夫倆出門,說是度蜜月,實則也是對五郎的一次試煉,白栩和阿季對白聞秋向來唯命是從,自然兢兢業業地把五郎這段時間的表現都記錄了下來。
照例是阿季先匯報,這段時間,雖說白聞秋臨行前叮囑了讓五郎暫代家里的一應事物,他卻依舊遵循舊例,讓阿季統管,他只在每日書院下學后問問今日內宅的事情,每旬看一次賬本。
“就這樣?”白聞秋掀了掀眉梢,這熟悉的套路,怎么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也并非一成不變,”阿季笑瞇瞇地說,“這段時間,五郎將書院幾個年歲到了的小妖調到了咱們內院,原本那幾個年歲大了的,都派去了莊子上做了各處的小管事,五郎說,他們好歹在內院辛苦伺候了主子們一場,總要給他們一個前程,別到了要說親的年紀,還是個后院小廝,說出去也不好聽。”
“這還差不多!”白聞秋滿意地點了點頭,知道給手底下的人打通晉升空間,已經具備了一個領導的基本素養。
最重要的是,之前白聞秋一直很擔心他和孫悟空不在,島上那些對藍應閑繼承白虎嶺一脈不滿的老資格會趁機作妖,沒想到五郎居然另辟蹊徑,借著給書院幾個年紀到了的小崽子安排工作,又提拔了內院幾個年紀大些的崽子做了小管事,悄無聲息地便將眾人的目光,從他這個繼承人到底合不合適,轉移到了自家小崽子的前途上面。
說白了,白虎嶺是老祖的私產,誰會真的關心你家里到底是誰繼承啊?反正誰繼承他們也都是要給新老板打工的。但是,自家小崽子的前途就不一樣了!
想想看吧,藍應閑小小年紀,就知道照拂自己的同門師兄,人家還沒從書院畢業呢,就搶先給他們在內院安排好了工作,而且,別看內院打雜的聽起來寒酸,實際上,整個白虎嶺,只有懸浮宮殿的內院,才是真正的老祖心腹才能進去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藍應閑很快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內院打雜也是有前途的——沒見那幾個被放出來的雜役,都去莊子上做管事了嗎?從小管事慢慢做到大管事,不過是熬資歷罷了。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幾個幸運的被選入內院的小崽子身上了。
與此同時,原先對于藍應閑繼承白虎嶺一脈還有些質疑的大妖,也被自家伴侶給狠狠教訓了一頓——
“你管人家要誰繼承呢?反正也輪不到你我!依我看,五郎那孩子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你管人家修為高不高呢?就憑他能時刻想著書院里那些同窗,這份心便是旁人都比不得的!”
“我可聽說了,如今那幾家都在四處狩獵,搶著要去給五郎送禮呢。哼打量誰是傻的么?先將孩子送到內院去,雖說是從伺候人的事情做起,但那也要看伺候的是誰,那可是老祖!若是咱們家孩子得了老祖的青眼,到時候未嘗不能被老祖收為弟子,那將來可就不是做個區區的莊子管事了。”
“你看看那白栩,從前不過是白虎嶺上誰都能踩一腳的鵲精,如今你再看看人家?一人之下!老祖云游在外,說是叫五郎鎮守,實則外面的事情還不是白栩一手管著?咱們這些昔日的大妖,反倒要聽他指揮了。”
“你自己好生想想去吧!你是想讓咱們兒子今后給人管著呢,還是叫他像白管事那般去管著旁人呢?”
一席話說得大妖們面白如土。